谷郉 虽然其中有西海大军被正面战场给牢牢牵制的原因,但也能看出他这个皇弟身边,是有能人帮忙啊。
对方如今大势已成,应当是要先将他与北冥骄雄扫地出局,而他若不想这么快出局,便需要有所动作了。
但他手上的兵力以及粮草,并不能支持他像王城以及南海那边,大军多线作战,只能先让抽出部分兵力回防,防止出现西海那样的情况。
“正面战场我方会出手,以保证抽调兵力之后仍能保有优势。”
双方合作这么久以来,阎王鬼途还没在海境战场中使用过太复杂的毒,而现在是时候了。
帮北冥无痕多争取一些时间,让他们再多赚一些之后,便该收工了。
毕竟,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这北海怎么看都大势已去的样子,打不赢啊。
与其等鱼死网破,不如见好就收。
“昔日来海境的,只有你们阎王鬼途吗?”
就传回的信息而言,对方的统帅没有丝毫鳞族特征,应当是从其他境界而来。
这让北冥无痕想起了昔年的李真岩,双方的共同特征是都用的一手好剑法。
那对方是否是从中原而来?目的为何?北冥流君又是何时与外境之人搭上的线?
一个又一个谜题盘旋在北冥无痕的心中,海境现在的局势让他有些不安,总感觉暗中有什么事情在酝酿,但又没有影子,只是凭空猜测。
“当时只有我们。”
“麻烦啊,看来得遣人去探一下对方帅帐了。”
“大军之中潜入帅帐并非易事。”
“那是于你们人族而言,不过你们手上的那些药,威力还是差了些。
我这边再拨一些波臣给你们,给你们一个月时间。
一个月后,我要见到全新的成果。”
战争本就是一场肮脏的游戏,而他,只是将那层虚伪的表象揭开了而已。
………
在一番郁结之中结束了又一次的会议,北冥骄雄向自己的寝宫走去。
他难以理解,为什么自己麾下的精兵会输给一些下贱的波臣,出身宝躯未氏的守将,竟会输给一条名不见经传的剑鱼。
明明是一群乌合之众,为什么会有那般战力,沿途的守将都是吃干饭的吗?竟能让人一路攻至王城。
这让他面子上与里子上都非常过不去,简直是按着他身为鲲帝的骄傲,在海境的大地上磨擦。
为今之计,只能等前往的主力回援,内应外合寻求突围之机。
回到寝宫之后,只见主位的条案之上,有一口怪异的刀器。
“这是什么?”
他之寝宫向来亲力亲为,不让他人进入,怎会突然出现一口刀器。
正当北冥骄雄讶异之际,只闻一道虚无缥缈的声音响起
“吾儿啊~你之大势已去了。”
随后只见一道身影突然出现,神色从容,挥掌将案上的怪异刀器摄入掌中,随后浩瀚真元当空罩下,隔绝空间,阻断北冥骄雄退路。
传说,殷纣失道,为武王所灭,遂于鹿台自焚。
临死之前,纣王没有一点自我反省之心,反而激起无比恨意,大声怒喝天道不公。
而远方殷商祖陵中历代二十九位帝王英灵也与其产生共鸣,化为火魂破陵而出,飞往鹿台投入纣王自焚的烈焰之中。
三十代王者的滔天恨意与纣王的佩刀、甲胄合而为一,形成一口不是王骨胜似王骨的神兵,名曰帝恨。
其以纣王的冠甲鳞片为把柄,三十位帝王的怨恨之心烙铸成三十个尖锐刃锋,制式上呈刀状,拥有能熔炙万物的烈焰。
“父王?!怎会?”
血脉间的指引,让北冥骄雄能够确认,眼前之人确实是自己那已经身亡的父王。
但,不应该啊?如果父王没有身亡,那其身亡的消息是谁传出?
早在数年前对方便卧病在床,如今看起来可是健康的很啊,其假死脱身目的为何?
对方如今出现在自己面前,看情况应当是来者不善,但这又怎有可能?
“讶异吗?待你与为父不分彼此,自然能知晓其中发生了什么。”
选择在此时动手,一来是北冥宣发现,光靠波臣的灵气与生机已经难以再压制病重,二来是给他的小儿子添点堵。
若非影向他汇报,他是真没想到,自己印象中那单纯的小儿子,藏的竟是如此之深。
不过那都不重要了,只要让眼前的这个儿子为他尽孝,他便能重新压下病症,等待下一个出局之人。
话音落,只见北冥宣悍然出手,五指呈爪扣入北冥骄雄之胸膛。
五指扣住心脏刹那,功体运作,一股吸力自北冥宣掌中扩散,将北冥骄雄一身气血与生机,尽数引入心脏之中。
“父王...为什么?”
这场父子之间的重逢,并未如想象中那般父慈子孝,而是道不尽的血腥与残酷。
生命最后一瞬,北冥骄雄的语气之中,却是充满了迷茫,他想过对方来者不善,却没想到对方会弑杀亲子。
“长生不死。”
轻飘飘的话语自口中道出,漠然的双眼之中,全无一丝因为弑杀亲子而产生的异样情绪。
北冥宣将北冥骄雄之心脏拔出,随后帝恨挥动,烈焰将其倒下的尸身吞没后,开始向外扩散。
熊熊烈火在海境之中燃烧,而火光之中,北冥宣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将手中的心脏一口一口吞下,感受着生机与气血壮大自身血脉的同时,病症被再度压下。
他已经等不及要让下一个儿子尽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