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风上前正欲推开大门,大门往后,无人自开。
一团团惨绿色的鬼火飘在空中,成行成列,排成一个小道,三人见状,壮着胆子沿着小道上去。
忽然远处传来交织不停的惨叫声,此起彼伏,细细听去,竟是三个人的。
陈清三人闻声一路畅通无阻来到一处偏殿旁,王承风纳闷道:“真是邪门,秦府哪有这么大?这都赶上一般宫殿的规模了…”
一声声求饶声,呵斥声与鞭声打断了他的自语,三人向偏殿内望去。
殿内热气蒸腾,油光锃亮。
中间架着一口巨型油锅,目测一次放下十头非洲象都绰绰有余。
油锅下围着一圈身穿皂衣的鬼卒,正不停地向油锅下面添加柴火,柴火烧得旺盛,噼里啪啦的响着。
另有三名腰扎着橘红色宽带的鬼卒站在小梯上,用叉子不停搅拌着滚烫的油锅,阵阵惨叫声正是从油锅里飘出。
声音怎么有点耳熟?
三个鬼卒用叉子将油锅里的三人上下翻转,仔细炸了个通透,这才满意各自将油锅里的三人叉起,下来小梯。
众鬼卒忙围了过来,贪婪地看着被炸好的三人,它们吹着口哨,如同成群的吸血蝙蝠鸣叫。
三名使叉子的鬼卒喝退围着的小鬼,得意洋洋地叉着叉子向偏殿外走去,剩余鬼卒皆跟随其后。
陈清三人忙躲在一旁,
“我去,这三个好惨,都炸酥了!”
王承风咽了咽口水道。
“沈先生,你确定抢走幼童的是官兵?”陈清皱着剑眉问道。
沈先生此时也是惶恐至极,颤声道:“确定,那就是官兵,五年前洪水泛滥后,县令就是带着那些同样穿着的官兵来赈灾的,小老儿记得很清楚!”
陈清心中电闪!
怪不得总感觉忽略了什么,县令!这么多事情总有县令的影子,但县令到现在都没有现身,真的很古怪。要知道,他身为上清派上代掌教关门弟子,本朝天子的座上客,此次大规模出行,一般品级的官员见到都要隆重欢迎的,更遑论一个小小的县令!已经来到此镇一天一夜了,县令迟迟不见身影,本身就有问题!
“走,跟上,看看到底是什么魑魅魍魉!”
一行鬼卒高高叉着叉子来到一处正殿,一路都是被油炸的人滴落的滴油,落在石板上,冒出一簇簇黄烟……
鬼卒们迈进正殿,将叉子轻轻放在地上,恐弄碎了炸得酥脆的三人,它们跪在地上,叩头道:
“秉大王,三个罪孽炸好了!”
正殿里高高的大堂上辉煌的烛光里端坐着一个高大的身影,身着紫红色蟒袍,双手捧笏,容貌看不真切。
旁边侍着一文士,单手捧着一本厚账簿,另一只手拿着毛笔正不停写着。
殿中央炸得焦酥的三人不停地哀嚎着,嘴里直呼冤屈。
侍立在正殿两侧阴影里传来两声怒喝:
“都市王在上!岂容放肆!”
其音震魂,一时间鬼卒与油炸三人皆不敢发声。
高高大堂上辉煌烛光里传来一句威严的问话,直吓得殿外躲着偷听的沈先生两股战战,无力站稳。
“沈从谨,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