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凌泉冷汗都下来了,想对老前辈礼貌些,却又动弹不得,只能心惊胆战地道:
“你先把我放开行不行?”
女子显然没料到这幅躯壳如此难以控制,确实有点无措,听见这话,才解开了左凌泉的定身。
左凌泉恢复了自由,连忙收回了胡来的右手,正想说话,忽然听见水榭外面传来一声呼唤:
“师尊?!”
两人脸色都是一变。
女子眼底隐隐显出金色流光,想要离开。
但上官灵烨什么修为?
两座水榭不过隔着十余丈,上官灵烨仅仅一个闪身,就出现在了房间之中。
女子眼底的浩渺与金色流光瞬间消失,变成了寻常女儿家的羞涩和惊慌,抱住了左凌泉,还“啊!”了一声。
左凌泉也不确定老祖走没走,愣在当场不知该如何是好。
竹黄色的卧榻旁,上官灵烨换上了一袭新的凤裙,脸色虽然还有几分苍白,但大抵上已经看不出和往日的区别。
上官灵烨澄澈双眸中,本来带着恭敬和隐隐的狐疑,瞧见眼前的场景后,神色就是一呆。
只见卧榻之上,左凌泉单手搂着身材丰韵的女子,脸上还残留着胭脂痕迹。
女子衣衫不整,脸上红潮未散,裙子也拉得有点高;左凌泉的手还没完全收回去……
上官灵烨难以置信地盯着两人:
“师尊,你……你们俩?!”
吴清婉也跟着跑了出来,瞧见这乱七八糟的场景,缩了缩脖子,又退回屋里关上了门。
‘汤静煣’抱着左凌泉,拉起衣襟遮挡,把脸都埋进了左凌泉胸口,一副没脸见人的模样,羞急道:
“皇太妃娘娘,你做什么呀?我……我……”
左凌泉听见这熟悉的口气,暗暗松了口气,连忙搂住汤静煣,尴尬道:
“前辈你醒啦?老祖早就走了,我和静煣,嗯……就是亲热一下……”
上官灵烨活了百来岁,虽然瞧见了不该看的场面,但心思还没乱。她眼神狐疑,认真打量汤静煣的一举一动:
“我方才明明听见一句‘你再敢’,虽然没说完,但口气完全不像是汤姑娘。师尊,我知道是你,我只是想和你说几句话,没有打扰你的意思……”
汤静煣躲在了左凌泉身后,面红耳赤的道:
“太妃娘娘你怎么还听墙根?”
左凌泉也不好解释方才情况,只能道:
“我刚才手乱碰,静煣生气了,骂了我一句。老祖真走了,是我把前辈送过来的。”
上官灵烨相信自己的直觉,严肃道:
“我不信。师尊,你要找道侣我不会拦着你,何必这般遮遮掩掩?”
左凌泉闻言一惊,连忙摇头:
“前辈误会了,我把老祖当长辈看,心中绝无半点不敬之处。这真是静煣,老祖那样的人物,岂会做出这般小女人的姿态?”
汤静煣羞怯难言,缩在左凌泉怀里不敢言语。
上官灵烨不信自己的感觉会出错,略微琢磨,对着外面道:
“团子,过来。”
“叽叽~”
肥嘟嘟的白毛球,从很远的地方飞了回来,落在窗台上,张开鸟喙嗷嗷待哺。
上官灵烨取出一盒小鱼干,询问道:
“团子,这是不是你主子?”
“叽?”
团子歪着头,看了看羞答答的汤静煣,点头如捣蒜。
“……”
难不成真搞错了……
上官灵烨眨了眨眼睛,冷静的表情渐渐化为了古怪,看了两人片刻后,把手中的小鱼干放了下来:
“抱歉,是我疑神疑鬼,打扰了,你们继续。”
说完后,身形一闪,又消失在了屋里。
左凌泉被这师徒俩折腾的心惊胆战,都快吓出心理阴影了,还怎么继续?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以后的终身性福。
待上官灵烨走后,左凌泉松了口气,低头看向窘迫难言的静煣,想出声安慰一句,却骇然发现,怀中的女子,又变成了冷冰冰的模样。
“嘶——你……”左凌泉又被吓了一次。
“叽?”团子也吓得不轻。
女子这次没有再搭理左凌泉,捏住了团子的嘴,避免它上官灵烨叫回来,还威胁道:
“再乱叫把你炖了。”
用的是汤静煣的口气。
“叽!”
团子连忙老老实实地站直,示意自己乖。
女子投去一个赞许的眼神,没有去看左凌泉,眼底金光流转,很快就恢复了汤静煣原本的神色。
左凌泉肯定不会阻止,只想这位老祖宗赶快走,别吓唬人了。
汤静煣刚夺回身体的控制权,眼中就怒火中烧,想要开口说话;左凌泉却是受不了刺激了,捂住了汤静煣的嘴儿,柔声道:
“算了算了,别乱说话了,今晚的事儿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再来我得被吓死。”
汤静煣瞪着双眸,显然想抱怨‘死婆娘怀她好事,还用她身份扛雷,还凶她的鸟’。但也晓得今天晚上的事儿太乱,再把上官灵烨招过来,也不知会惹出什么样的家庭伦理大戏。
汤静煣深呼吸几次,才压下心头的火气,瞄着左凌泉,眼神明显在说:
“那婆娘脸皮真厚。”
左凌泉都不知道怎么评价,怕上官灵烨听见,连话都不敢说,只能老老实实地抱着汤静煣,靠在枕头上怀疑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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