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愂 但现在,他已经不怕了。
这些年,在这江州城里,他经历的郑家的暗算已经有无数次了。
他见过的那些黑暗,也是已经有无数次了。
这些经历,已经实际上在无形之间,将杨路丞的心里素质能力锤炼到了一个不可想象的地步。
此时此刻,他看着这个老掌柜死在了自己的面前,甚至连最后一声惨叫都没有发出来,他的脸色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没有任何的在意。
甚至,他还是转过了身子,对着巴尔思以及目瞪口呆的郑有伦,发出了淡淡的笑容。
然后,杨路丞在这两人惊恐的注视下,来到了另外一个盛通钱庄的伙计面前。
这个伙计,是参与了假证据的制作的。
其实。
刚刚的那些手起刀落,都是做给剩下的这些人看的。
也是为了杀鸡儆猴。
让这些人看到了东厂是真的在杀人以后,会尽可能地摧毁了他们心里地防线。
然后,他们的主子,也就是那个指挥着他们做那些假证的老掌柜,已经被杀了,他们的忌惮也就不存在了。
双管齐下,他们会更容易将他们知道的东西说出来。
“你来说说,你知道的事情。”
杨路丞来到了这名瘦瘦高高的伙计面前,然后轻轻的拍了拍这名伙计的脖颈。
这意思很明显,就是在威胁这名伙计。
如果对方不能够说出真话的话,应该就是和那名掌柜是一样的下场。
连惨叫甚至是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一命呜呼。
人头落地。
“我说,我说,我都说……”
“求求你们别杀我!”
果不其然,按照杨路丞,陆行舟等人的预料,这名伙计在看到了东厂番役抽出的那柄弯刀以后,在感受到上面阴森的杀意以后,他失控了。
他往前爬了两步,然后抱住了杨路丞的腿,一边哭泣一边说道,
“都是巴尔思大人逼我们做的啊。”
“是他逼我们做假账,逼我们帮他串通起来,然后诬陷杨大人通敌叛国。”
“这些事情,他们也都知道。”
“我只是做了账目一部分,他们做的是转移银两,并且帮杨大人在别的钱庄开了一些账户,将我们的银子转移了过去。”
随着这名伙计的不断地把事情的关键都泄露出来,整个杨家府宅门口,都是变的死寂无比。
甚至就像是有一座山压在了这天地之间。
给人一种无法喘息地感觉。
所有的百姓,都是看向了站在原地,有些发冷地巴尔思,人们的眼神里面有阴沉,有愤怒。
而陆行舟也是将自己地实现投射了过去。
他笑眯眯的看着巴尔思,然后右手捋了一下那垂在耳边的一缕银发,然后低声道,
“看来,事情并没有按照巴尔思大人的几乎进行啊。”
“原来通敌叛国的不是杨路丞杨大人,而是你们故意陷害的。”
陆行舟说完,这眼睛里直接闪烁过了一丝阴冷无比的杀意,然后对着陈慷吩咐道,
“既然这件事情的事实已经清楚了,那这些人就没有必要继续审讯了。”
“都处理了吧。”
“是!”
陈慷听到了陆行舟的命令,这脸庞上涌动出了浓浓的阴森,还有几分狰狞。
然后,他便是来到了这些个被捆住的盛通钱庄的伙计们面前。
他目光里带着阴冷,扫过了这些人,然后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陆公公……”
“救命啊,别杀我们……”
“我们都是被逼的啊!”
“放过我们吧……”
这些人们听到了陈慷的命令,脸上的神色都是变的惊恐无比。
那种恐惧,是能够清晰的看出来的。
人们的脸色都是变的苍白无比。
甚至是要崩溃了。
不过,这种状态并没有尺许太久。
随着陈慷举起了右手,然后做了砍了姿势。
噗!噗!噗!噗!
那些东厂的番役们,直接便是手起刀落。
一道道的刀光横扫而过,这些个跪在地上的钱庄的伙计们,根本是和之前一样,没有任何惨叫,或者是继续求饶的机会了。
殷红的血光飞溅而起。
所有人的脑袋,都是齐刷刷的滚落在了地上,浓郁无比的血腥味道,更是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既视感,慢慢的传递了出来。
那些鲜血在地面上慢慢的流淌,然后渗透到了地面里,也将这大地染红了。
看着这一幕。
那些围观的百姓们,一个个也都是惊愕住了。
这种一次性杀了几十个人的场景,他们也是从来没有见过的。
这种人头滚滚的情形,宛如地狱一般。
有些人直接就是承受不住,然后哇的一声,直接呕吐了起来。
还有一些人吓得转过了头,不敢再看。
同样惊恐的,还有巴尔思,以及布局了这一切的郑有伦。
两个人本来以为,今天的场景,是为了杨路丞准备的,是能够让杨路丞万劫不复的。
但是没有想到。
竟然是成了这个样子。
他们彼此对视了一眼,几乎是有些站立不稳了。
尤其是郑有伦,恍惚了一下,直接是跪在了地上,然后连滚带爬的来到了陆行舟的车驾之前,他一边磕头,一边大声说道,
“陆公公,陆公公,草民知错。”
“草民听信了巴尔思这蒙古人的谎话,真的以为杨大人是通敌叛国,所以才有了现在的闹剧。”
“草民知错了!”
“这一切都是巴尔思主使的,草民根本不知情!”
“草民也觉得杨大人是个忠君爱国的好官,草民是受了巴尔思的懵逼,这才犯了错。”
“草民知错了!”
“求督主给草民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郑有伦已经意识到情况不妙了,他不可能再继续和巴尔思穿同一条裤子。
他要彻底的将自己从这件事情上摘出来。
所以,他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给了巴尔思。
“郑有伦,你什么意思?”
“这件事明明是你提出来的,你现在怎么完全诬陷我?”
巴尔思愤怒了,也真正的恐惧了。
他抓住了郑有伦的脖领子,尖叫出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