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 按照常理,这个时辰,钱庄的大门还没有开呢。
一切都应该十分的安静。
但今日却截然不同。
大兴钱庄的门口,已经是聚集了不少人,足足有四五十个。
而在这些人后面,则是跟着十几辆马车。
马车都是那种拉货物的马车。
后面的车厢巨大。
上面都是满满当当的放着一些东西。
有古玩字画。
有文房四宝。
有绫罗绸缎。
也有珍珠宝石。
等等。
总之,能够值钱的那些东西,都是被这些东厂的番役们给抢了过来。
然后略微统计好了以后。
便是连夜送到了这大兴钱庄。
“这得有多少东西?”
“都已经抄家抄完了吗?”
大庆钱庄安排在这里的老掌柜,曾经也是密谍司的人。
因为做任务的过程中被人发现,导致受伤。
瘸了一条腿。
而又有些掌管钱庄的经验。
便是被派送到了这里做钱庄的掌柜。
他一早就已经得到了东厂那边儿传来的消息,要他准备库房,接受财物。
还要准备一些人手,尽快将这些财物给分配出去。
以缓解全国各地的大兴钱庄的缺少现银之窘迫。
所以。
他是知道目前这些财物的来历的。
只不过他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
他觉的,这不可能都是太子府的,肯定有别的地方的!
“掌柜的说的哪里话。”
负责运送财货的,是东厂里面的一个百户,他脸上带着些许的不屑,还有鄙夷,指了指身后的这十几车的财物,冷笑着道,
“你这样可是瞧不起咱们的三皇子啊。”
“不瞒你说,这所有的东西,都是从三皇子,也就是太子府上搜罗来的。”
“除了这些,还有一箱子的银票。”
说着,这名百户直接从旁边的马车上,拽下来了一个很大的箱子。
大概和一个西瓜那么大。
然后当着老掌柜的面就打开了。
“嘶!”
老掌柜看着箱子里的银票,简直有种做梦般的感觉。
这一箱子的银票,面值都是五百两的。
看着样子,足足有几十万两。
再加上十几辆马车带来的这些东西……
老掌柜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太子府里,竟然有这么多的财富?
这得就上百万两了吧?
这还是那个外面传言的节俭廉明的三皇子吗?
“说实话,我也是大吃一惊。”
那名百户摇了摇头,对着旁边狠狠的吐了口吐沫,然后骂骂咧咧的道,
“以前,我他娘的还真以为这些人是清廉呢,没想到,人家这手,黑的让咱们都想象不到。”
这些个银子。
真的是相当不少了。
如果当初辽东军或者关陇军遭受寒灾的时候,三皇子能够拿出一半的财富。
足以让辽东军和关陇军都安稳无忧。
但是,这三皇子根本就没有什么表示。
还是督主,硬挺着把大兴钱庄几乎搬空了,才凑齐的银子。
这一比较。
彼此之间的差距,还真是不一般的大啊。
“这群王八蛋!”
“早就该杀!”
那名东厂的百户和老掌柜彼此对视了一眼,都是咬牙切齿的骂出了声。
他们实在是也有些看不过去了。
毕竟。
当初东厂凑齐那些银子,真的是费了很大的功夫啊。
“老掌柜,这些东西你收好,我们还要去赵国公府。”
“估计,那边儿也有不少好东西。”
吩咐着手下将这些马车都送进了大兴钱庄的院子里,然后,这名百户笑呵呵的拱手告辞。
“我等你们。”
大兴钱庄的张柜,也是兴高采烈的拱了拱手。
他是真的高兴。
有了这些东西,大兴钱庄的财物危机,顿时就能够解决了。
大兴钱庄也就保住了。
……
抄家灭门的事情。
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
虽然是杀了很多人,太子府,国公府等等,都是血流成河,人头滚滚。
但是,却并没有在长安城引起太大的动静。
主要是东厂控制的比较严密。
但凡灭门的杀戮,都是在封闭的宅院之内进行的。
而且是雷霆行动。
丝毫的不拖泥带水。
太子府,赵国公府等等,都是仅仅用了一个时辰,便被东厂上下吐露了个干净。
吏部尚书,大统领府等等,更是迅速。
只用了半个时辰而已。
因为东厂没有给这些人丝毫反抗的机会,直接就是屠杀。
速度太快。
以至于,惨叫声啊等等,都没有传播出去。
再加上一个活口都没剩下。
所以,这些消息也是再东厂的封锁之下,没有传播出来。
长安城里的百姓们,还以为一切正常。
哪怕是一些朝廷的官员们。
也没有得到什么风声。
这就使得,长安城依旧处在稳定之中,没有爆发任何不受控制的乱象。
甚至和平日里都没有什么区别。
除了……
守着皇宫大门的人,多了四个太监。
仅此而已。
此时此刻。
御书房里,褚国公,还有几位尚书,正在商议新君继位的事情。
光线明亮。
炭火盆明暗闪烁着。
屋子里也十分的温暖。
但是这气氛却有些冷清,压抑。
谁都没有什么精神。
说是商讨新君继位的事情,但实则谁也没有说话。
新君继位的事情,其实就是个礼仪的过程。
礼部尚书一个人就能够完成。
但陆行舟却将所有人都放在了这里。
这分明是找借口软禁。
不让他们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大家都心知肚明。
现在,他们最担心的,就是外面的事情。
会不会翻了天?
陆行舟到底做到了什么地步?
他们都想离开这里,但是却又无能为力。
他们联络不到外面的人,自身又没有实力,只能被困着。
“哎!”
褚国公喝了一口茶,然后叹了口气,摆摆手道,
“老夫去方便一下。”
他在这里实在憋闷的慌。
光是今天早上,就已经喝掉了整整两壶茶。
方便了四五次了。
但是实在无聊啊。
也没有办法。
其余几位尚书都没有说话,甚至看都没有看褚国公一眼。
他们在思考自己以后的道路,该怎么走。
大家都很迷茫。
“褚国公,好巧啊。”
就在褚国公刚刚走出了御书房的大门的时候,然后便是看到了等候在外面的陆行舟。
天寒地冻。
冷风急促。
后者的白发随着风猎猎,比白雪还要白。
但是他脸上却只有淡然,还有平静。
“陆公公。”
褚国公愣了一下,然后对着陆行舟拱了拱手。
形势比人强。
他不得不向陆行舟服软,行礼。
“正好有事找你商量。”
陆行舟笑了笑,脸上洋溢着春风和煦,抓住了褚国公的手,走向了御书房旁边的屋子。
“呃……陆公公……你什么事?”
“是一件大事。”
陆行舟没有明摆着在外面讲话,而是推开了门,将褚国公送进了屋子里。
并关闭了屋门。
“嘶!”
“这太监,来的真不是时候!”
褚国公走进了屋子,心里闪烁过了一丝丝无奈。
他本来是要去方便的,结果被拉到这里谈事情,他憋的有些难受啊。
但是,难受归难受。
他是不敢拒绝这个时候的陆行舟的。
只能陪着笑脸,道,
“陆公公有什么吩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