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瓜、白菜两只幼夔近来过的并不好,每天在太阳还没出来时就被锄头强迫带走离开大莲花峰,直到晚上才会回来,也不知道白天经历了什么,每次回来都是一身伤,还不敢叫唤。
今日好不容易休息,就趴在叶启身边,日上三杆都还在酣睡。
叶启知道,锄头是在尽可能地早早教会两只幼夔日后生存的本事,看着一边正目色慈祥地看着两个幼夔的锄头,说道:“可怜两个小家伙了。”
锄头吼了一声,意思大概在说,该学的都学会了,也就是这几日苦了些。
叶启将两只幼夔拎在腿上,黄瓜被他一拎醒了,畏畏缩缩地看了母亲一眼,伸着脑袋去舔叶启的手心,白菜睡的太死,咕噜噜的鼾声听着犹为可爱。
不多时,几个行人出现在了山坳前的一条小路上,大莲花峰是清修之地,寻常道士若无要事都不得进山,在被少年道士告知叶先生住处,世子殿下就只带了光头老魁与刚刚来时斗了一嘴正咬牙切齿的姜泥来了。
“前辈,你怎么走到后头去了?”徐凤年知道老魁胆子其实没有多大,在破湖而出那日与老黄打斗时就已经体现的一清二楚了,后来听老黄说,三年前听潮湖那一剑,若不是叶先生不想杀人,老魁有两个脑袋都不够被割的,楚狂奴,不怕叶先生才怪呢。
不过这老魁也挺有意思,可谓是地地道道的老江湖人,受不得别人三眼两语挑拨,只要往他身上随便扇点风,根本不管怕不怕的,保管火会烧到脑袋上。
老魁被徐凤年说的面上无光,银白的色的长长络腮胡子都炸开了,拨开世子殿下与姜泥,走在前头,大喊道:“叶小白脸,爷爷今日脱困了,还不出来与爷爷继续当年听潮湖没有完的战斗。”
“没有完?”竹林深处传来叶启清晰淡漠话音,一柄古剑破空飞出,刹那就来到老魁的面门之前。
老魁额上流出几滴冷汗,小白脸是妖孽不成,三年前的一品境界还不稳当,虽说占了一个身与天合的感知,可这实力进步也太快了,这一剑,竟是稳稳当当的天象大成。
一眼看出这一式御剑的门道,老魁岂敢大意,腰间憋着一红一白的双刀顿时出现在手中交叉横档。
古剑撞在双刀上,金铁声刺耳,不见双刀有什么变化,老魁魁梧的身体却是蓦然一抖,松开双刀在空中转了几个圈,在地上摔了一个狗吃屎模样。
徐凤年在年前就回到了王府,三年于江湖底层游历的他,回到王府第一个想法就是不管北凉大事,先练好武功为先,以着温华那小子的话来说,人在江湖飘,总是要挨刀子的,挨刀子太疼,所以,就要练好武功,让别人挨自己刀子。
这句话是那小子偷鸡不成后被人打了一顿后的感言,话糙,理不糙,不想挨刀子,确实要练好武。
所以徐凤年三年游历后回来就去了听潮阁一趟,与自己带回听潮阁的白狐脸换了一柄刀,如今的他哪里还是以前那个对江湖武功一窍不通的世子殿下。
老魁能在听潮湖下待了数年,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脱困后,与剑九不出的老黄都打了个差不多不落下风,却被这简简单单的普通一剑打成这样子。
想到剑九,徐凤年眼神一黯,不易察觉地握了下腰间春雷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