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道人在世上活了不知多少年,哪能不懂小胖子的意思,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小胖子笑而不语。
至于叶启,则是将小胖子的话与整个人直接忽略了过去。
小胖子的父亲是知守观观主,那这座观将来就会是他的,但现在不是他的,他只是知守观里的弟子,再过几天还要去天谕院修行,尽管因为那层关系,也因为他确实高出世间太多人的修行天资,所有人看他的眼神很不一样,但总会有那么一两个人无视他,比如观里那个疯女孩。
而这个刚来的杂役弟子竟然也敢忽视他,这让他无处安放的傲气顿时转变成了恼怒,不过碍于颇让他尊敬的中年道人在场,他没有表现出来,心中暗暗盘算着怎么给这个杂役弟子一个教训。
“师叔,您应该是要带他熟悉观里的环境,不如就让皮皮代劳吧?”陈皮皮看了几眼叶启后,向着中年道人说道。
中年道人猜到了他的目的,眼中带着些询问的意思看向叶启,见叶启没有透露出别的意思,心中想着,让皮皮吃些亏也是好的,便是伸手摸了摸陈皮皮圆圆的脑袋,说道:“那好,你就带着他逛逛。”
……
知守观被观主说成是破观,除了这座观看起来确实有些破外,这里相比于山外桃山上的西陵神殿还很小,逛完湖泊东边的道院,便只剩下了湖泊北面七座放着天书的草屋了。
湖泊北畔,实则已经深入道观,七座草屋错落有致,此时,在日光的沐浴下,七座草屋显得异常金碧庄严。
草屋既是草屋,用的大多数材料还是草,本不应该有华贵庄严的气息,然而草屋上的茅草,却是色金如玉,无视岁月风吹雨打的侵袭。
草屋前很少有人,因为在这世间能有资格来这里的人很少,莲生算一个,卫光明算一个,柳白也算一个,可世间能有多少像他们那样的人?
陈皮皮看着中年道人没有自道院跟来,脸上再次显露出了毫不掩饰的傲气,他指着屋上金黄无缺的茅草说道:“这种茅草天然具有浓郁的天地元气,能御世间风雨阴寒,可助人清心静意,在世上灭绝早已很长时间。
世间只有两处地方能用它们盖屋,一个地方就是这里,另一个地方便是唐国书院二层楼夫子的居所,不过听说,那间居所四面透风。
这里面,放着的就是我道门最至高无上的天书。”
叶启看着陈皮皮,因为这里无人,因为中年道人不在,因为他很不喜欢有人在自己面前展露对方的博学与骄傲,在陈皮皮说完后,他看向陈皮皮,不耐问道:“你一个小破孩,哪里来得这么多傲气?”
人在越小的时候,越不想被人说成小孩,尤其还是自誉为世间罕有的天才的陈皮皮,况且,他本来觉得这个杂役弟子应该在听到自己诉说草屋时露出的惊叹,然后自己再悄声说上一句果真是前院来的没有见过世面的弟子。
问题是叶启并没有按照他的想法来。
“你……”陈皮皮指着叶启,一时间气的有些语塞,在观里,除了疯女孩还从来没有人与自己这样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