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镵 “嘿嘿,不是我李儒多精明,实在是他还是太年轻,道行太浅,一进宫殿就吵吵着要斩杀了我,我岂能看不出他那点小心思,就将计就计,直接装作被吓到的样子,顺着天子的话茬往下说,反正他吓唬我,我就害怕,他安抚我,我就感激涕零,顺着他就完了。”
“最后,你就算是投入在天子麾下了呗?”贾诩笑道。
李儒没好气地道:“不投怎么办?难道等着他赐我一杯毒酒直接鸩死我?换你在场,你跟他对着干?”
贾诩很是实诚地道:“换我,我也和你一样。”
贾诩如此诚恳,倒是把李儒弄得不会说话了。
有心再说几句难听的难为一下贾诩,偏偏贾诩不给他接话茬的机会。
“唉。”李儒摇了摇头,长叹口气:“这大汉的士族群体,皆是恃才傲物,眼高于顶之辈,就算是表面谦逊之人,其内心也都是自命清高,超脱于外者……偏偏西凉荒蛮之地,怎么就养出你这么一个遇事往后躲,从不与人争的老家伙?这不是阴沟里蹦出个白布团子么?……晦气。”
贾诩依旧是不动声色地道:“老夫就当你夸我了。”
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李儒气的实在没话说了。
“文优先生现在厉害了,连着效忠王太傅,天子,还有我们前将军,真是能者多劳,可吃百家饭,老夫佩服佩服。”
李儒使劲地一摆手,道:“你少试探我,李某何许人也,岂能看不清时势?王允待我如同猪狗,天子心中恨我恨的不行,弘农王之事,陛下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李某!我跟着他们能有什么好?”
贾诩笑呵呵地点头道:“算你明智,对了,等过两日,你就去王允那里,将天子召见你的事情,向王允做个禀报。”
“什么?”李儒浑身一个激灵:“告诉他?那王允若是去找天子当面对质,岂不是直接将我害死了?”
贾诩点了点头,道:“你此事顾虑的没错,以王允的火爆脾气,还真说不准回去找陛下当面询问……”
“他若是一问,陛下必然说是我胡言乱语,王允也不可能给陛下下不来台,最后说不得还是要用我的人头平息这件事……老东西你想害死我么!”
贾诩笑道:“所以,你要当着陈宫的面,将这件事说出来。”
李儒闻言没有说话,而是低头细思这件事的可行性。
贾诩慢慢道:“王允并非无智之人,只是遇事会有些冲动,实际上若是他能够想明白个中关节,也就不会冲动了……其实在老夫看来,王允是一个非常善藏,同时又善于隐藏的人,因此你需要一个能在他暴怒之时,压住的他火气的人,这个人就目下来看,只有陈登。”
李儒细思许久,终于敬佩的转头看向贾诩,拱手道:“我自认为乃是天下第一毒士,但跟你比起来,犹自相差少许,佩服,佩服!”
“不用捧我,去把事情办明白就是了。”
……
按照贾诩的要求,三日后,李儒前往王允的府中议事,而正好陈宫当时也在旁边。
议事完毕之后,李儒便当着陈宫的面将自己前番被天子暗中带去宫殿,连威胁带恐吓,最后让自己监视王允一举一动的事情向他做了汇报。
说完之后,满厅皆静,落针可闻。
而王允粗重的呼吸声,则开始响彻整个厅中。
“李儒,你居然敢挑拨老夫与天子的君臣关系,信不信老夫现在就能宰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