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表不以为意地道:“听说过,好像是大司马那边的人吧?与咱们也是同宗……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说起他了?”
刘琦微微一笑,道:“这个人,目下已经投效到我军麾下了。”
刘表近一年来在荆南,真的只是一心扑在经学上,多余的事情统统是充耳不闻,他竟然还真的不知道刘备已经到了益州。
不过眼下的刘备,声名还远没有在历史上投荆州时那么的大,听说他来了荆州,刘表并没有过大的反应。
“哦,来就来了呗,又能如何。”
见刘表说的轻描淡写,刘琦多少感觉有些不太能接受。
这不应该是你历史上的好兄弟么?
“父亲不想见一见这位同宗兄弟?”刘琦试探的问道。
“为父又不认识他,见他作甚?难道我平日里很闲,没事做么?”
刘琦闻言顿时哑然失笑。
“对了,为父这次来,其实是有件事想跟你商议。”
“父亲请说。”
“为父近年来与庞尚长和司马德操等人在荆南治学,甚感愉悦,深觉得比起治政治军,还是治学最适合为父……前些年,你曾与为父谈过,想在合适的时机,将荆州选纳官员的考评制度,以察举改为,改为……什么来着?”
刘琦认真道:“改为科举。”
刘表一拍手,道:“对,就是这个了……其实你当初与为父说起这个时候,为父心中并不甚喜,不过经过这一年的所见所闻……唉,以我们刘家目下的地位,这科举若能在境内施行,却是最好。”
刘琦微笑道:“但是目下,还是不宜完全施行,因为孩儿目下已经颁布政令,将算赋并入田亩之中,如今各地豪强震怒,需用兵力压制,若是在这个时候,再用科举将那些经学望族得罪了,我们的压力未免太大,以孩儿之见,还是带摊丁入亩之事完毕,再行科举才是良机。”
刘表闻言一愣,思索片刻之后,不由老怀大慰。
儿子在治政治民治军……特别是治人心的方面,已经超过了他,在某些事情的前瞻性上,自己已经远远的不如刘琦了。
不过,这确实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刘表伸手拍了拍刘琦的肩膀,道:“还是那句话,有治政的事,老夫不管,但日后若是要兴科举,为父的这把老骨头,还是可以替你往上冲一冲,顶一顶的。”
“多谢父亲。”刘琦拱手向刘表敬道。
……
益州这边,刘表和刘琦父子一片祥和,父慈子孝。
但幽州那边,刘虞眼下却是心事重重。
盖因雒阳那边,召他入京的诏书已下。
但说实话,刘虞并不想离开幽州。
虽然刘协许诺给他的太师的尊位也让刘虞心动,但实话实说,眼下入京一切还要听从天子的命令,而同时还要与王允彼此钳制,刘虞并不想就这凭白的被小小年纪的刘协利用了。
当然,他暂时也并没有割据称帝的野心,只是自己一个人独镇北僵,号令一方的感觉,总比要去朝中屈尊于旁人之下要好的多。
但是,他能够打赢袁绍么?
刘虞心中实在是左右为难,他甚至为此三天三夜睡不着觉。
直到他的长子刘和来见他的时候,刘虞疲惫枯槁的面容着实把刘和吓了一跳。
“父亲,您是在为去不去京师的事犯愁,对么?”
刘虞轻轻地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
“孩儿对此,倒是有一个建议,不知父亲可愿听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