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败在孙策的手中并不丢人,就算是太史慈,不也是兵败于孙策手中么?但谁又能说太史慈不算是东吴的名将?
毕竟历史上的孙策能被称为江东小霸王,确实是有其原因的。
在讨董之后的群雄割据之战中——孙策是整个汉末唯一一名在军阀彼此互殴中,一辈子都没打过败仗的豪杰。(只限于军阀间的战争,孙策历史上曾败给过山越祖郎两次)。
所以说,不能因为他们三个被孙策削了,就说刘繇手下这三小强是垃圾,至少在孙策这个汉末小bug出现之前,他们仨也不曾被别人削过。
……
刘琦和刘繇手下的三名将官彼此见礼,然后回答了樊能的问题。
“周术在豫章郡担任了数年郡守,南昌城内外皆为其所掌控,族叔若是率兵前往南昌,恐会为周术所制,并非上善之策,以琦之见,族叔可以在豫章境内选一关键之处屯兵……比南昌还要关键的地方。”
樊能似是颇感兴趣,道:“刘府君所言之地,是何处?”
刘琦一字一顿地道:“柴桑。”
“柴桑?”
刘琦额首道:“柴桑乃是吴之西境,也是扬州顺长江奔西通往江夏郡的北大门,虽属豫章郡管辖,但实则却距离江夏郡更近,有‘吴头楚尾’之称,且柴桑临近长江,其地临近彭泽,坐拥千嶂,江环九派,襟江带湖,背依庐山,乃是长江之南兵家必争的重镇。”
刘繇等一众闻言若有所悟。
刘琦容他们消化了一会,又补充道:“族叔可在柴桑开拓城廓,招揽扬州流民,训练水军,打造战船,我荆州的江夏郡可作为族叔的后盾,族叔以此为凭,东向以逐鹿扬州,大业可期。”
刘繇不通军事,因而只能向他麾下的三名将官询问。
“君等以为如何?”
樊能沉思良久之后,点头道:“却属良策。”
张英亦是道:“柴桑之地,自古便是兵家用武之地,高祖曾遣车骑大将军灌婴追英布至此,灌婴在此凿井筑城以戍守,足见其地之重。”
于麋犹豫了一下,突然看向刘琦:“只是不知刘府君让我等驻兵柴桑,究竟是真心想要助某等成事,还是想用我等作为江夏郡的屏藩,为你荆楚看门护院?”
于麋这话说的有些直率,饶是刘繇听了也不由变了脸色,觉得他出言未免过分。
“于尉,不得无礼!”
于麋急忙拱手谢罪。
刘琦却不以为意,道:“于校尉能够直言相询,倒也是一位忠直之人,咱们不妨敞开了说,请诸位仔细想想,我若是真想在柴桑屯一支兵马以为屏障,只需在荆楚境内寻一信得过的将官率领万余兵马足矣坐镇,又何必非要大老远的请族叔来此呢?”
众人听了,颇觉有理。
确实没必要大费周章。
刘琦笑道:“如今张羡已死,荆南七郡与诸蛮部落,皆已归顺,我父子治下数百万口,日后便是带甲十万,以荆楚之力亦足矣养之,又何愁吃不下一个小小的柴桑?”
刘繇听了心中颇不舒服。
同样是汉室宗亲,看看人家如今的成就,再看看自己混的……唉!
刘琦看向刘繇,道:“我让族叔坐镇柴桑,纯粹是为了宗亲之情,更兼有护君联盟之谊,别无其他。”
刘繇感慨道:“伯瑜不要再说了,刘某信你,以荆州目下之势,又何须用某为你看门护院?实是我麾下之人小肚鸡肠,误会君父子了。”
刘琦洒然一笑,连道:“不妨事,不妨事。”
其实倒也是没误会,只不过那于麋把事儿说反了。
刘某根本就没想让你当我荆州的屏藩,而是要将你们当成我日后入驻扬州的踏板。
毕竟,只有以刘繇的名义上表,长安那边才可能会把这扬州刺史的位置敕封下来……若是经营运作的好,日后说不定还能给刘繇谋个扬州牧。
以扬州牧的名义,去收服扬州,才是最为名正言顺的,也最能安抚扬州境内的士族之心。
这年头,什么事儿都讲究个名正言顺。
试问他日以扬州牧的名义从柴桑出兵,直取扬州,扬州本土的士族和豪门,是会倾向自立的孙坚多一些,还是会倾向“根正苗红”的扬州牧多一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