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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时,待辕门的丹阳兵们在南蛮营的驱逐下尽皆退寨之后,典韦那张一直亢奋的脸上,威武豪横的表情突然消失了。
他将手中的长戟倒插在地上,伸手摸了摸自己如水桶般粗的腰肢,脸上闪现出了痛苦的神色。
“这腰上的一刀……着实是够深啊。”典韦呲牙咧嘴地叹息道:“忘了是哪个儿子砍的了!”
……
丹阳兵撤了,荆州军开始打扫战场。
虽然能够防御住了对方的夜袭军势,但主战场毕竟还是自家的营盘,
因此,不论是人员上还是物资上的损失,荆州军这面都是有一些的。
而战将之中,典韦,百里浠,羊栈岑狼全都受了或重或轻的伤。
身为主帅,刘琦在将寨内战场的后续事宜安排明白后,便去各个营帐中看望几位受伤的将领。
百里浠和羊栈岑狼的伤势还好,并不太重,主要是典韦的情况有点超乎刘琦的预料。
典韦身上的伤倒都不是很重,但却非常的多,
刘琦去看他的时候,医者正在给典韦身上擦疮药,幸好都是皮肉伤,只需抹药静养就会痊愈,但在敷疮药的时候会让人感觉到钻心似的痛,
饶是典韦这般硬汉,此刻也是紧咬牙关,脑门上的汗大滴大滴的顺着脸颊淌落。
刘琦站在典韦的身边,看着典韦这般受罪,心中很是不忍。
昨夜的这场仗,能够成功的让丹阳兵撤退,很大一部分是典韦的功劳。
刘琦走过去,坐在榻边,看着典韦咬紧牙关,皱着眉头汗如雨下的样子,感叹道:“若非典君今日在辕门处坐镇,恐我军难敌丹阳军矣……南蛮营士卒的战力虽高,但临阵的机会较少,平日里的军演亦还不甚精熟,若是没有猛士为首带动士气,还真就是会被丹阳兵给击溃了。”
典韦听了刘琦的话,似是想说些什么,
但他此刻正被敷药,确是钻心的疼,有心想说点什么,但偏偏还吱呜不出来,只能是在那趴着干着急。
他一边流汗,一边使劲的向刘琦摇头。
又过了大概三炷香的功夫,医者为典韦敷完了药,典韦这才显得轻松了起来。
医官收起药箱子,嘱咐了一些典韦日常里的注意事项,然后便要向刘琦请辞。
刘琦关切地问道:“医者,典君的伤势,不要紧吧?”
医官道:“府君放心,典君身上的伤口虽多,但大部分都是皮肉伤,并无大碍,最为严重的是腰上的那一记刀伤,虽然很深,但幸好不曾伤了内脏,只需静养一阵,便无大碍。”
典韦缓过一些精神气,道:“某家已无大碍,休养几日便可继续上阵,府君不必担心!”
话还没等说完,就听医官黑着脸,直接打断道:“不行!”
声音之大,把典韦和刘琦都吓一跳。
典韦莫名其妙的看着那名医官。
却听医官义正言辞地道:“典君身上的伤虽不重,然流血甚多,特别是有些刀口极长亦不浅,若是未痊愈便乱自牵动,很容易便被扯将开来,殊为不妙,依某观之,典君最少也要静养三十日,方才能够上阵。”
典韦呆愣楞的看着那医官,少时才回过味来。
他怒斥道:“好大胆!你个行医抓药之人,竟也敢喝命于某?”
“不得无礼!”刘琦出言喝斥了典韦。
言罢,却见刘琦对着那医官道:“典君伤势的事,我会劳记于心,多谢医者以实情相告。”
那医者走后,典韦颇不服气的问刘琦道:“某家哪里有那般伤重,还需静养三十日?简直好笑!府君莫听这庸医胡乱诊断,他分明是要坑害于某。”
刘琦转头看着典韦,突然间笑了。
“医者仁心,他与你又不曾相识,如何要坑害于你?你莫要胡闹,来日我派人送你回西陵养伤。”
典韦撅起了嘴,似还要与刘琦争辩,
却见刘琦脸色一沉,道:“休要多言,你若是再呱噪,三十日后我都不会让你重返军前。”
典韦颇是为难地道:“可是南蛮营,一向便都是由末将统领,若是末将回了西陵,南蛮营当由何人统管?”
刘琦淡淡言道:“我不能领兵吗?”
“您?”典韦一下子睁大了眼睛。
刘琦也不做解释,而是转移了话题。
“典君,汝昨夜与陶谦的丹阳兵交手?觉得其战力如何?”
典韦没有想到刘琦会这么问,沉吟片刻方才言道:“确实是一支强军,好生了得。”
“为什么了得?是跟陶谦的训练有关系吗?”
典韦很是直爽的言道:“末将不知陶谦练兵如何,但却听说过丹阳郡内多山险,民众好勇斗狠,山内有铜铁矿,其人常私铸兵械,好武习战,高尚力气,其升山赴险,抵突丛棘。若鱼之走渊,猨狖之腾木也……这样的兵卒若是招募为卒,就算是不善练兵,又岂能不善战?”
刘琦仰头哈哈笑了几声,
少时却见他突然低头,看着典韦道:“典君,咱们也组建一支丹阳军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