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人既已诚心归顺,为何还要在此受降?莫不是故意折辱于吾等?”
张虎迈步上前,将白绫递上,在送出白绫收回双手的同时,其手掌却暗暗的摸向了腰间。
蔡瑁春风得意,没听出张虎的话外之音。
“嗨,区区小事而已,何必挂怀?既让尔等出城受降,那便是自有受降之理,问这许多作甚?”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后方,传来了一个声音。
“将军此时不动,却待何时?”
这句话,在不同的人听着,却有不同的意味。
在蔡瑁听来,这是让他快点受降张虎和陈生,赶紧引众人进襄阳城,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在张虎和陈生听来,就完全不是那个味了!
动?
谁动谁却还不一定呢!
就在蔡瑁走神的这一刹那,张虎突然从腰间拔出匕首,对准马上的蔡瑁突然恶狠狠的刺了过去。
事情发生的太急,便是蔡瑁身旁的那些护卫也没有及时反应过来。
幸好有一人高呼一声:“将军小心!”
蔡瑁听了这个声音,下意识的一拉马缰,向着后方一闪。
就是这一个下意识的动作救了他的命,张虎的匕首没有刺中蔡瑁,而是不小心扎在了他战马的脖颈上。
鲜血从马颈涌了出来,那战马吃痛,高声厮鸣,其前两蹄猛然抬起,原地乱蹦,将蔡瑁从马背上掀翻下去。
蔡瑁措不及防,背部朝下,重重的跌落在土道上。
“将军!”
“保护蔡公!”
“尔等安敢?”
“速速护住蔡公!”
蔡瑁身后的侍卫纷纷拔出宽柄剑,纵马跨步向前,将地上的蔡瑁包裹其中,呈现戒备森严之势,不让张虎和陈生伤害蔡瑁。
张虎见一击不中,狠狠的跺了跺脚,转身就向着城内跑去。
而贼军的阵营中也派出精锐前来接应。
与此同时,襄阳城内还冲出两曲骑兵作为。
这是张虎和陈生所拥有的全部骑兵作为前锋突阵。
这两曲贼骑尽用了襄阳武库装备,浑身皆札甲裹体,手持军械,极为精良。
他们将兵刃高高抬起,在两名军侯的指挥下,犹如一支破空的利箭,夹杂着凛凛之威直奔荆州军冲来。
蔡瑁此刻方才在侍卫的搀扶下吃痛起身。
他望向张虎和陈生逃遁的背影,恼羞成怒地喊道:“江夏贼!安敢暗算于吾?某与尔等不死不休……哎!”
从城中冲出的两曲贼骑兵,分出数十人掩护场间的张虎和陈生,其余的则是挺着马槊直奔着荆州军冲来。
贼众要开始和己方拼命了!
蔡瑁虽是破口怒骂,但他事先并没有做准备,因此不敢直面那些贼骑锋芒,在侍卫的保卫下,仓皇奔着本阵而逃。
在城外看热闹的百姓,也被这阵势吓坏了。
百姓们自然不想被牵扯其中,纷纷惊呼着四散而走,襄阳城下一时间混乱不堪。
荆州军本阵中,众人亦惊。
“如何会这样?”
蒯良面色发白,急道:“张虎和陈生这两个贼子……焉敢造反?”
刘琦无奈道:“二人本就是贼寇出身,属于反复无常的小人,造反有何奇哉?说了这俩贼子不可信,可蔡君就是不听……”
蒯良长叹口气:“德珪不听良言,强行招降,以至生出这般祸患。”
刘琦又看蒯越,却发现他不吭一声,只是略疑惑的望向前方,似在琢磨什么。
果然……自己的小九九,终究还是没有瞒过这个人。
刘琦道:“异度公,张虎和陈生造反了,请公赶紧吩咐将士们列阵对敌……如何发愣?”
蒯越此刻心中纳闷,但一时间也琢磨不透个中精妙。且事情紧迫,不容迟缓,便先不多想了。
蒯越立刻吩咐家将,让麾下兵马列阵迎敌。
荆州军开始仓促间调换阵型。
乘着此时,刘琦看向黄忠:“此战不可多延,汉升可能除张虎和陈生否?”
黄忠将刘琦赠给自己的那张黑弓从背后摘下,遥望了望远处的张虎和陈生,道:“少君安心,无需大动干戈,且看黄某诛此二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