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当如何挑唆张,陈二人?”
刘琦认真地道:“你只需要让二贼相信,蔡瑁让他们在襄阳城外献降……其意是要借机除掉他们二人,则事可成!”
李铮毕竟也是一县之长,他认真揣摩刘琦的话许久,良久之后若有所悟。
“在下明白当如何做了,少君勿忧,在下这便去襄阳。”
说罢,便起身要走,刘琦却是拦住了他。
李铮疑惑地看向刘琦。
刘琦露出了笑容:“李君这般行头,如何去襄阳?”
李铮看了看自己脏兮兮的衣服,又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凌乱的发髻和阙黑的脸庞,尴尬的笑了。
“唉,却是在下行事急躁了。”
“公且去收拾一下仪容,沐浴更衣,待刘琦为君置酒后,再行去襄阳不迟。”
“多谢少君!”
李铮走后不久,黄叙便回来了。
知道事情始末,黄叙遂问道:“少君,这县令当真可靠吗?万一他出尔反尔,去张虎那里出卖少君怎么办?”
刘琦浑不在意:“卖了就卖了,反正我的目地只有一个,就是要张虎和陈生死。”
黄叙有些不明白了:“李铮若是出卖了少君,少君还如何杀此二贼?”
刘琦慢悠悠地道:“我捋顺一下,黄兄便明白了。”
黄叙疑惑地看着刘琦。
刘琦笑着解释:“眼下在李铮面前有三条路,第一是归顺于我,按照某之计划去诓骗张虎陈生,言蔡瑁想要在他们献降的那日铲除他们,依二贼秉性,要么逃走,要么死守襄阳,要么在献降当日对蔡瑁反戈一击……无论如何做,二人基本就死定了。”
黄叙点了点头,道:“可若李铮假意归顺少君,去张虎和陈生处揭穿少君之谋呢?”
刘琦回:“这就是李铮的第二条路,假意归顺我,实则去张虎和陈生那去揭发我的计谋,如此张虎和陈生就会知道刘氏不容他们,依照张虎和陈生的脾气,他们要么逃走,要么死守襄阳,要么在献降的当日对我反戈一击,那他们依旧死定了。”
“哦……”
黄叙听的眼皮子直跳,张虎和陈生这是造了什么孽?
“那李铮的第三条路又是什么?”
刘琦笑道:“第三,就是李铮跑到蔡瑁那里告发我,蔡瑁过来找我理论,回头大家撕破脸,我拼着跟蔡瑁交恶也要弄死张虎和陈生,而蔡瑁在蒯氏的劝说下,也会杀掉李铮与我和解,那李铮、张虎、陈生三个就死定了……但我想李铮不会那么做。”
黄叙长叹口气:“经少君一说,末将顿开茅塞……看来二贼无论如何,都是必死之局矣。”
刘琦点了点头:“对,怎么都是死定了……他俩就是天煞孤星,命不好。”
……
蔡瑁让庞季再去了一趟襄阳城,将受降的流程说给了张虎和陈生听。
一听之下,二贼当场发怒。
蔡瑁此举,却也太欺负人!
“蔡瑁如何这般无礼,说好了是招降我等,如何事到临头,还要让我二人出城受降,受其凌辱?”陈生一脚踢翻了面前的长案,愤恨的喊道。
厅下,前来劝说的庞季忙道:“两位不要误会,此事与蔡将军无干,实乃是刘刺史之子为彰显父威,故议行此举,绝非蔡公故意折辱将军之威。”
张虎面色铁青的道:“彰显父威?蔡瑁就这般轻易的答应了?却是将把吾二人当成什么?”
陈生亦是气道:“当初张方和贝羽召吾二人投奔,乃是以礼相待,蔡瑁何等人?不过荆州一族长尔,焉敢这般傲慢?”
庞季忙道:“二位将军误会蔡将军了,今时不同往日,如今之荆州有了刺史,再非昔年五族掌权之时,便是蔡氏和蒯氏,办起事来,也要顾及一下刺史颜面,束手束脚,毕竟眼下刘氏才是名正言顺的七郡之主。”
二贼的脸色依旧没有缓和。
庞季又道:“二位将军放心,蔡将军已经应允,待此事过后,当相赠良马百匹,麟趾百斤,布帛百绢以为报答,以为补偿。”
张虎和陈生适才还气的不行,但一听蔡瑁有礼相赠,气瞬时间消了大半。
贼寇天性贪婪,喜好财物,少有风骨气节。
张虎沉默了半晌,方道:“罢了,蔡将军新投刺史麾下,也殊为不易,我兄弟非那不讲理之人,既然已经答应归顺,那便做些样子,又有何妨?权当给蔡将军些薄面。”
庞季闻言大喜过望,忙道:“若果真如此,在下在此替蔡将军谢二位将军厚意!”
“回去领命吧,告诉蔡将军,吾兄弟二人这几日便开城门,允南郡诸县商贾入城。”
庞季对张虎和陈生连连道谢,然后便离开了。
张虎和陈生则是沾沾自喜。
出城当众献降虽然失了面子,但一则能得蔡瑁信任,二则也有利可谋。
与这些相比,面皮又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