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送来咖啡。

“谢谢。”

舒窈礼貌接过，放在桌上，拿汤勺轻轻搅拌。

“你们自己做过什么事，你们自己心里最清楚，何必要我去打听？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舒警官，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虽然即使舒窈不帮忙，陈良也有别的方式，譬如找赵氏父女，都可以很轻松的解决这个问题，但是拿人手短。

赵氏父女已经帮过他不少，总是麻烦人家不太合适，而且这点小事，也不需要劳烦他们出面。

比起欠赵氏父女的，他倒更愿意欠这位女警花的。

“陈董，我知道你的人情现在很值钱，或许价值千金，但是我作为一个公务人员，是绝对不可能去帮助一个罪犯的。”

陈良没有去替汤晓龙辩解，他又不是不了解这位的性子，说什么汤晓龙是无辜的，那纯粹是浪费时间。

“舒警官，我没有让你去帮助他，我只是希望你能去和他见一面，确认他的安全，就足够了。”

“确认他的安全？”

舒窈挑了挑细细的眉毛，眼神微动。

“什么意思？”

“实不相瞒，我怀疑这是一场阴谋，有人想要利用他，达到对付我的目的。”

舒窈眼神闪动，注视着陈良，半晌没说话。

她不傻，自然清楚商场上多得是尔虞我诈，而且这个男人从来都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性格，有仇家，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就算有人要对付你，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她冷漠道，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陈良自然是有备而来，不急不缓道：“舒警官，折光医药的事，你应该听说了，假如我出什么意外，折光医药也就完蛋，而那几十几百万ALS患者，又会重新陷入绝望。”

舒窈脸色一变。

“你是在威胁我？”

陈良摇头。

“舒警官，我知道，你一直觉得我不是好人，但我做的事情，从来都对得起我自己的良心。你不是在帮我，你是在帮那些原本只能绝望等死的ALS病人。”

舒窈抿紧嘴。

“真不知道，这样的奇迹，为什么会偏偏发生在你的身上。”

她指的，自然是绝症被攻克的事。

一个罪孽深重的人却成了人类医学的开拓者，数百万人的救世主，想想还真是一种巨大的黑色幽默。

对此，陈良回应了一句很有哲理的话。

“人的眼睛可能被蒙蔽，但是老天永远不会走眼。”

舒窈笑了一下，知道对方这是指责她带有偏见，但是却也没有进行争辩。

对比之前，她似乎沉稳了许多。

“多行不义必自毙，一个人或许在某段时间会很幸运，但是绝不会永远幸运。”

说着，她拿出钱包，从里面抽出两张百元大钞放在桌上，然后起身离开。

陈良没有阻止，安静的坐在那里，目送她走出咖啡厅。

嫉恶如仇。

善良热枕。

放在古代，对方应该妥妥的是一枚行侠仗义的女侠。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和这个女警花做朋友。

可遗憾的是。

人的出场方式确实太过重要。

他努力了这么久，可当初所形成的恶劣第一印象，到现在依然没能扭转过来。

说起来，他和舒窈认识，还是因为汤晓龙。

还真是冥冥中自有安排啊。

陈良轻轻叹息一声，端起咖啡，孤独品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