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墙电网。
与世隔绝。
人的际遇有时候就是如此奇幻,不可琢磨。
显赫的身份在这里并没有受到任何优待,陈良被一视同仁,以嫌疑犯的身份被投入了一间多人监舍。
和电视里的场景相差无几,整个监舍差不多初中教室大小,摆放着十张床铺,上下都可睡人,目前没睡满,加上陈良,这个监舍估计有十六个人左右。
陈良抱着一些被褥用具,朝一个空床走去,在洗刷罪名前,他肯定要在这里度过一段时间了。
“小子,犯了什么事?”
一道玩味笑声响起。
见又来了一个新人,监舍里的十几名‘住户’都打量着初来乍到的陈良。
说话的是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标准的大光头,一只脚翘在床上,上身敞开,露出胸前的一只下山猛虎,一边抠着脚,一边不怀好意的瞧着陈良,脸上的笑容让人发怵。
大学的宿舍都有勾心斗角拉帮结派,更何况这是在看守所。
这个光头汉子在这个监舍应该地位很高,只见有六七个人围在他的周围,个个都模样凶恶,吊儿郎当,一看就不是善类。
要是以前,碰到这种场景,陈良或许会有些心虚,但现在或许是经历了不少,身份层次也有所不同,哪怕被一帮罪犯打量,也心如止水,一语不发,继续朝床铺走去。
监舍有卫生间,卫生间里有两个洗脸池、三个简陋坑位,但对于这个监舍将近二十人来说,肯定是不太够用的。
这时候,一个人突然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一只胳膊上还吊着绷带,看到陈良,他一下子愣住。
陈良也颇为意外。
武智远,当初和他对赌、结果却输得一干二净甚至还输了一只手的赌术高手。
这世界有时候还真的很小。
想也不用想,对方沦落至此,应该与祝国瑞脱不了干系。
确实,那可是整整五千万,怎么可能是一只手就能够抵债的?
而且砍了他一只手,也得提防他怀恨在心伺机报复,像祝国瑞那样的人,做事一般都不会留什么后患,将人塞进监牢里,可谓是一劳永逸。
而作为一个赌术高手、换句话说,也就是老千,武智远本身就不可能干净,给他安罪名,再简单不过。
武智远看向陈良的目光很复杂。
有不解、有困惑、有惊诧、当然,更多的还是恨意。
如果不是陈良,他怎么会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不过他没有叫嚣,而是沉默的走到了自己的床位。
“小子,没听到老子在问你话?信不信老子今后让你每天都给老子捡肥皂?不信你问问那犊子,昨天给爷捡肥皂捡的舒服不舒服。”
光头汉子叫陈良问的人,似乎正是武智远。
武智远脸皮抽搐,难堪且耻辱,立即低下头,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进了这种地方,简直是生不如死!
陈良微微皱眉,也听说过监牢里的混乱,没搭腔,继续铺好被褥。
他这幅‘目中无人’的姿态,无疑彻底激怒了光头汉子。
他不再抠脚,凶神恶煞的从床边站了起来。
离陈良床铺的较近的几个人连忙走远,唯恐被殃及池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