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朝不同前朝,要是聚在一起议论国事,抨击朝政……那简直跟找死没什么区别!
“文字狱!”可不是说说那么简单!
前些年因言论不当而丢官罢职,杀头流放,甚至抄家灭族的不在少数!
国朝定鼎百余年,依旧有许多忠于前朝的士人百姓,除了当初夏朝得位不正以外,其实在广大士子心中,并不十分得人心。
这也是至今为止,各处叛乱不停最重要原因。
……
聚贤茶园内。
宽敞的大厅内已座无虚席,叫好声此起彼伏。
正面台上正唱着一出戏,看样子应该是“大闹天宫”这一出,“孙猴子”在台上又是翻跟斗,又是舞枪弄棒,一时间将天兵天将打的落花流水……
贾涵当然对听戏看戏没什么兴趣,他进来只是因为发现了一位熟人。
“赵先生好雅兴。”
“咦,竟是涵小友,快快请坐。”
贾涵将手中折扇轻轻合起,在赵天祥对面坐定,撇了一眼在赵天祥身边浅笑盈盈的赵婉君一眼,故意笑道:“这位公子是……”
赵天祥见自家女儿脸上像是笑开了花,顿时眉头一皱:“你的‘规矩’去哪了?还不快快见过涵叔?”
‘规矩’二字被他加重了口音,显然对自家女儿表现非常不满。
他这次去山东微服私访,主要是想看看去年冬救灾司救助的灾民现在如何了,本没有打算带人,却经不起自家这个宠坏了的姑娘苦苦哀求,只得一起带了出来,不过事先也有“约法三章”!
赵婉君当即苦着脸,不情不愿的起身行礼:“见过涵叔……”
“哈哈,开个玩笑!”
贾涵摆摆手嘿嘿的笑道:“刚刚太黑,一时竟没看清,咱们同窗一载有余,君兄如此大礼实在受之有愧,受之有愧……”
“呸!还受之有愧,我看你就是故意的!”赵婉君心中暗骂,不过父亲在此,她可不敢胡闹。
赵天祥尴尬的咳嗽一声,笑道:“原来你们认识,涵,涵……”他一时也不知如何称呼贾涵了。
贾涵很大方的笑道:“赵兄,咱们各论各的也就罢了,君兄在书院帮我不少,不瞒赵兄,我这个秀才没有君兄的细辛指点,拿不拿的下来下来还未可知。”
一连串的“赵兄”,“君兄”,直把赵天祥说的晕头转向,感情叫你弄了半天自己跟自己闺女成兄弟了?
赵天祥轻轻咳嗽一声道:“那个,涵,涵……”
他还是没弄明白应该如何称呼贾涵。
要叫涵贤侄吧,以前都认了这个忘年交,一直称呼小友,总不能见了自家“闺女”一面就直接给人家降了辈分。
要继续叫涵小友吧,他又怕贾涵仍然“赵兄”,“君兄”,一通乱叫。
赵先生表示好难受……
“叫我小涵就成。”贾涵感觉很善解人意……
“啊,哈哈……小涵啊,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听说你在山东受伤了?”
赵天祥虽然感觉“小涵”二字很怪异,但是现在也只能如此称呼了。
唯有赵婉君在一旁拼命的咬着牙不让自己笑出声。
贾涵实在可恶,竟然三言两语把他父亲整迷糊了。
‘小涵’,那是极为亲近的自家人才能称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