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嘟...
屋子里静的只剩下瓦罐在炉火上翻盖的声音，东方问背后已是湿透，手上的剑突然不知道该斩向哪个方向。
他突然感觉面前的这一幕很熟悉，像是最近做过的某一个噩梦，梦里面他被看不清容貌的女人分尸了，最后就装在那个罐子里。
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他被按在那张桌子上的时候，无法动弹，发不出丝毫的声音，但是意识却又保持着清醒，看着那屠宰刀顺着自己的骨骼脉络一点点的将身体给分解开。
“东方，小心身后！”
耳机中苏墨的一声吼，将他从噩梦中唤回来，长剑出鞘，绕着身子划出一个完美的圆弧，将一个血红的小手给斩落在地。
吃痛的小孩翻滚在地，落在男人的脚边，捂着手腕被斩断的地方发出拐角，而东方问身后掉落的断手正是方才从它身上斩下。
“你，你竟然带着武器，私闯民宅，打伤宠物，我是可以起诉你的！滚出去！”男人气急败坏，拿着手上的水果刀不断比划。
小孩是血红色的，像是最外面一层皮被扒掉了，露出的是鲜红的血肉和暴露在外的血管，此时像极了一头小野兽，不断的发出怪叫，声音沙哑却有些刺耳。
东方问心中暗叹，变成这副模样已经没救了。
单手前指，身边悬浮的剑猛然前指，长剑划出残影便已经洞穿了它的头颅，这东西不过是受到了山海的力量加持，并不是什么很厉害的东西。
苏墨看着这一幕，心中只有惋惜。
倒是那个男人的状态让他感到有些奇怪。
看着一切都很正常，甚至于从某种方面来说还保留着清醒的意识，只不过对于宠物和人的界定好像有些错误。
“东方，现场什么情况？”
东方问在消灭了那个东西吼，并没有急着动手，反倒是看向了那个披着貂皮大衣，坐在餐桌旁边的女人，她还在处理着面前的尸体。
“这个女人的身上没有温度，而且虽然喷了很浓的香水，但是完全掩饰不了那种尸体的恶臭味，而且她的力量不强，但是面对我的时候却完全不想离开。”
其实，他感觉到的东西更多，比如那个男人躁动的内心，以及他嘴角还未擦去的油渍。
女人虽然看上去光鲜艳丽，实际上东方问看过去的时候，不过是一堆白骨腐肉，狗总是可以看见很多人类看不见的东西的。
“东方，怎么了？”
苏墨隐约察觉到东方问的状态有些不太对。
“苏队，这里面并没有异兽！”
没有...异兽？
苏墨同样屏住了呼吸，没有异兽...没有...
做了这一切的，都是人类，是拥有了异兽的力量的人类。
在进来之前，两个人都猜想了很多的东西，比如是某个异兽变作了女人的模样，蛊惑了这个男人，可是结果显然不是。
男人手上的水果刀还抓在手中，但是他仿佛已经知道了结果。
“哐当！”
刀无力的掉在地上。
东方问头也不回的向坐在桌子旁边的女人走过去，她依旧保持着那个样子，优雅的砍着面前的尸体，动作很慢，很仔细。
剑吟声响起。
男人突然跪下，苦苦的哀求着：“这和她没有关系，可不可以不要伤害她？她真的是无辜的，这些都是我做的！”
说出这句话，男人突然像是相通了什么，言语几近癫狂：“是的，这一切都是我做的！是我，你快把我抓起来，把我带走，和她没有关系啊！”
但是在这一片哀求声中，长剑还是斩下。
掉落在地的头颅化作白骨滚动，貂皮大衣失去了所有的支撑，滑落在地，白骨散落在地。男人也在这一刻彻底瘫坐下去。
“不...”
“不可能！不可能死的！我还有能力，我还能交换，让她活过来，快让她活过来啊！！！”
男人毫不犹豫的将水果刀往自己的心脏轧过去，当刀插入心脏的那一刻，窗外的黑夜中一双猩红的眼眸正在睁开。
威胁！
东方问能够感受到，那个东西很，！但并不稳定。
他可以确定这是由男人正在流逝的生命催化出来的东西。
然后，毫不犹豫的一剑砍掉了男人持刀的右臂，然后走上前将水果刀拔出来，并且用自己的力量帮助他将伤口复原。
对于他来说，很轻松的事情。
随着伤口的恢复，窗外猩红的眼眸已经消失了。
而男人的脸上，先是绝望，随后又是疯狂的冲着东方问咆哮道：“是你！你们可以将死人复活的，我知道你们可以，你把她复活，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包括我的命！”
东方问随手一巴掌将他抽翻在地，长剑抖动，直接挑断了双脚的经脉。
苏墨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一幕。
按理来说不应该是由他们来审判这个男人的错，但抱歉，东方问忍不住，他也不想开口阻止。
毕竟，一个已经被异兽力量侵蚀过的人，在打斗抓捕的过程中，为了控制住他并且防止意外的发生而断他的经脉，算得了什么呢？
长剑抖掉鲜血，东方问觉得有些脏了自己的剑。
门外的警报声将老楼中的居民都给吵醒，这是刚才他确定这里面没有异兽之后就已经和安全局联系过了。
董胖子全副武装，带着一队人冲进屋内，他知道这次不是面对那些怪东西，冲的更前了！
举枪高喊道：“安全局办案，全部举起手来！”
嗯？
并没有人理会他。
倒在地上的男人痛苦的翻滚着，剧痛和流血让他极为煎熬。
董胖子有些不解：“东方兄弟，这嫌疑人怎么了，还有受害者在哪里？”
长剑一指，胖子顺着这个方向看过去。
“呕！”
身后的特战队员有些嫌弃，他们都是见过很多案发现场的人，顺着这个方向看向餐桌，承受能力差一点的同样当场呕吐起来。
定力稍微好一点的，看着那些被放在案板上的东西，在加上炉火上正在煮着什么，不难想到里面发生的事。
“呕！”
呕吐声一片。
“董局，里面暂时没有危险，吐完了记得让人过来勘察一下现场，屋子里面我没有搜，如果可以的话，你应该还能看到一张人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