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6章 中原的宿敌（下）

自十年前，华雄的主要职责就是压制鲜卑、乌丸的发展，尽管董虎手里也有数万乌丸义从部，但那些人已经不能算是乌丸人了，已经成了董虎的部族，或者更准确的说是董虎牧场里的牧民。

草原牧民以牛羊为生，这样的生产方式更加脆弱，借一还一就是一种经济保障，没有哪个牧民会不愿意如此，董虎也因此而获得极大的声望。

有自己牛羊的牧民还好一些，还能留在自己的族群中，可一旦没了牛羊的牧民，十之八九都会成为奴隶一般的存在，而“借一还一”给了他们另一种选择，散落的牧民也逐渐成了董虎的牧民。

草原董部义从越是壮大，也越是把鲜卑、乌丸人压制得死死，华雄的职责就是压制东部鲜卑，避免乌丸人大量进入草原，对鲜卑、乌丸人的态度也更加强势，这也是董虎愿意看到的情形。

董虎将一壶酒扔到华雄怀里，笑道：“外王内圣，对外要行王霸之道，对内则以仁恕为重！刚刚咱也说了，北方胡蛮与中原百姓是两种不同属，无论是样貌、语言、习俗、生产方式都不同，不是同一个种族，是注定的敌人。”

“北方有万里草原，有茂密的丛林、雪原，战略后撤的空间足够大，是很难剿灭干净的存在。”

董虎又说道：“咱早在十年前就与你们说过天下如棋局，说过‘金角银边草肚皮’话语，参与天下之争，边边角角看似贫寒、蛮荒，看似不易发展壮大，实则不然，盖因边边角角没有更加强大的外敌，只要解决了吃饱穿暖的问题，很容易发展壮大起来，成为天下一霸，而腹心之地则易于被人四面围攻，虽富庶、人丁众多，却难以获得休养生息的时机，而辽东辽西就是天下格局当中的……金角！”

“有些事情不能仅看当前，而应该考虑几十年后，几百年后的事情，不能单纯的以为现在的乌丸、鲜卑、夫余、高句丽、三韩对中原没有威胁，就可以放松对他们的打压，正如当年的鲜卑，当年的鲜卑不也是很弱小，可他们出了一个檀石槐，鲜卑一族仅仅只用了二十年便强大的不得不让大汉朝重视。”

许攸听了这样的话语，面上也露出了些怪异，可看到董虎一脸好笑时，忙又正襟危坐。

看到许攸露出的怪异，董虎当然知道他在想着什么，笑道：“子远你心下想的也不算错，咱也是骤然崛起的一方，同样是依靠着边边角角而崛起，但你应当明白，羌人虽然有些习俗与汉民不同，但羌人与汉民混居了几百年，虽然爱闹腾，但他们也学习汉人的文字典籍，而且当年的老秦人也多是羌人，羌人与汉民本就是一家。”

“不过呢，羌人与汉民虽然是一家，但若不读汉书，不习汉礼，那也就与鲜卑、乌丸等若，同样也是咱们的敌人，只不过有些事情可以做，但不能说！”

听了董虎这话后，董罴一脸不善看向许攸。

“若让咱得知你胡言乱语，别怪咱砍你头颅！”

许攸面上骤然一变，起身向董虎深深一礼。

“臣绝不敢外传主公话语！”

董虎点头笑道：“你是聪明人，应该明白咱说这些，就已经将你当成了自己人，也愿意给你更多的信任。”

“开国功臣给你，史书上的荣誉给你，能给的利益也一样会有你一份，但凡稍微聪明一点的人都不会去做愚蠢的事情。”

许攸与董虎交过几次手，知道他的厉害，心下根本不敢生出反抗，忙抱拳又是一礼。

“主公仁德，许攸愿肝脑涂地辅佐主公！”

“呵呵……”

董虎摆了摆手，他很清楚许攸是怎样的人，但也相信他说的话语，毕竟现实是残酷的，除了董虎外，根本没人敢信任他！

见许攸坐回座位后，董虎看着他又皱了下眉头，说道：“当日在兖州时，我就曾与你说了，希望你能前往寿春，具体原因就是那里需要一个能与郭嘉匹敌的人。”

“当世智谋之人多如牛毛，然其中亦分三六九等，而那郭嘉便是当世顶级谋士，天下能与之匹敌的不超过一掌之数。”

听他这么说，厅堂内五人全都肃然……

“你许攸，以及田丰都可以与郭嘉抗衡，是同一级别的谋士，只是你与田丰不同，田丰更像是个正臣，不屑使用一些阴损手段，但两军相争，争的是生死！对于咱来说，死了的敌人才是好的敌人。”

“郭嘉走的是兵略，正如兵不厌诈，远比一般的谋士更加灵活、狠辣，若非同等机警、变通之人，也绝非他的对手。”

“田丰性子偏向正臣，虽可与郭嘉堂堂正正对抗，却会居于下风，而且曹操亦是百年难遇的枭雄，一旦与郭嘉走到一起就成了一加一大于二的情形，故而寿春需要一员机警多变的顶级谋士，而你许攸便是如此。”

董虎叹气道：“咱身边有能压得住那郭嘉之人，就是贾诩贾文和，只是文和无法抽出身来，所以才想让你前往寿春，只是……”

一想到现在的幽州复杂情形，董虎就暗自苦笑。

“本来咱没想着立即拿下幽州，公孙瓒虽然猖狂自大了些，但他还是可以应对北面的乌丸人的，稳住幽州一地当无太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