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袁谭差点没被气歪了鼻子,怒指着狼狈不堪的于夫罗、呼厨泉,却又没法子指责怒骂……
“哼!”
见袁谭重重坐下,就是冷脸的于夫罗、呼厨泉也暗自松了口气,此时的他们着实没有了实力硬气。
“哼。”
袁谭冷哼摆手,于夫罗、呼厨泉什么话语也没说,抱了下拳头默默退回位子,而袁谭则看向皱眉不语的许攸。
“许攸,你可有好法子?”
许攸抬了下眉头,但还是上前道:“凉州贼太过狡猾,根本不与我军正面一战,而且此时又是寒冬之时,若继续被他们牵着鼻子,我军士气必然低落……”
“砰!”
袁谭心下烦躁,一脸恼怒指着许攸。
“我不想听废话!你究竟有没有法子?”
……
“该说的早就说过了,为今最好的法子就是主动攻击,逼迫贼军不得不退回渤海郡或是东郡境内,可公孙瓒不愿意动用白马义从,许某又能有什么法子?”
许攸冷脸抱了一拳,也不管袁谭喜欢与否便退回了位子,厅堂内也陷入了死寂……
双方在冀州境内纠缠争斗了半个多月,冀州军不仅丢了数万押运粮食的民壮,兵马也是死了很多,可商议来商议去,最终都没有太好的法子。
董虎紧急调动两万骑,目的就是为了打乱幽冀联军的部署,把幽冀联军拖在冀州境内,田丰、许攸、沮授、郭图、逢纪、审配、辛评、辛毗都是这个时代的顶级谋士,不可能看不到董虎的意图,而且渤海郡、兖州、河内郡紧贴着冀州,他们很清楚董虎在这些地方驻扎了多少兵马。
按照当前渤海郡、东郡、河内郡境内的兵力,冀州军最好的法子就是主动出击,把战场放在渤海郡境内,集中兵马强攻南皮城,逼迫凉州羌骑不得不退回渤海郡境内……
可话说回来,冀州的进攻方向有渤海郡、东郡、河内郡,但真正能够实施的,只有渤海郡。
河内郡与雒阳仅仅只相隔了一条黄河,距离袁绍的老巢邺城也只有二三十里,袁绍一旦把进攻方向放在河内郡,双方一定会爆发真正大战,并州境内的兵马就会通过上党郡进入河内郡进行增援,同时雒阳境内的兵马也会增援。
如此一来,袁绍、公孙瓒就要拿出全部实力,只有雷霆拿下河内郡,他们才能避免背后更大的危险,然而这并不现实。
雷霆拿下河内郡对于袁绍只有好处,能把战线推到黄河边上,可以与凉州军隔河对峙,但若河内太守张义一心坚守城池,即便幽冀联军聚起二十万兵马,也很难短时间内攻破四万兵马坚守的城池,一旦不能雷霆拿下整个河内郡,青州的兵马就会进入渤海郡,兖州的兵马也会通过东郡杀入清河郡、魏郡,杀到他们的背后。
正如方阵VS雁形阵,方阵可以在两翼分散一些兵力来抵挡敌方雁形阵的两翼压力,但绝对不能分出更多力量,一旦分出更多力量,也就意味着中军力量不足,就会很容易被敌人击溃中军,将方阵从中撕裂开来。
一旦幽冀联军将主力放在了河内郡,也就意味着渤海郡、魏郡方向的兵力不足,这是极为危险的!而且公孙瓒也绝对不会同意,因为渤海郡对幽州极具威胁性,就算联军顺利拿下了河内郡,公孙瓒不仅要面临幽州丢失的危险,与此同时他还没能捞到任何好处。
河内郡在凉州军手里,对袁绍的威胁极大,对公孙瓒却没有任何威胁,有直接威胁的是渤海郡,而事实就是如此,袁绍与公孙瓒在“河内郡”的问题上不知争吵了多少回。
除了河内郡、渤海郡外,冀州军也可以集中力量进攻东郡,这个方案也很难实现。
兖州东郡、青州乐安国都是比较特殊的存在,之所以特殊,是因为东郡、乐安国的地盘都是横跨黄河两岸的,也就是说,东郡有一部分地盘是居于黄河北岸,而北岸的地方就是冀州军可以直接进攻的地方,至于黄河以南的东郡……隔着一条黄河,想要继续南下就尤为困难了。
而且主攻方向放在东郡,幽冀联军同样会受到渤海郡侧翼的威胁,这种威胁不是因为渤海郡境内的两万正兵、一万辅兵,而是因为渤海郡背后的青州,青州兵马可以对渤海郡进行增援,从而让渤海郡侧翼极具威胁性。
转来转去,最后还是不得不考虑优先清除掉渤海郡这个侧翼的威胁,可现在是……此时正值寒冬腊月,南皮城不仅被孙牛一夜间加高了两丈,两万骑更是在冀州境内乱窜!
中平元年冬时,孙牛就是跟着董虎一起北上雁门郡,沿途不知挖了多少土坑,跑到雁门郡后,二三十万人就是利用寒冷建起的临时避寒房舍才活了下来的,孙牛自然知道冬日里泥土泼了水会是什么情况。
冬日里加固城墙是很容易的事情,在城外也可以用树枝、树桩上泼水冰冻,形成一个个错落不一的阻隔前沿阵地,错落不一的障碍物能够极大的延缓敌人进攻速度,相应的也增加了兵卒死在箭矢下的概率。
董虎极为重视营建防御建设,孙牛是他手下第一步兵营主,自然知道该如何打造城池防御措施,幽冀联军想要短时间内突破他是防御并不现实。
冬日里本来就不易攻城,再加上孙牛把南皮城变成了座刺猬,幽冀联军虽然在河对岸聚集了十万兵马,但却没有对南皮城发动进攻,准备开春后一举攻破南皮城,可他们还没有进攻呢,两万凉州羌骑就杀到了他们的背后……
许攸被一群冀州本土家族排挤出了邺城,心下本就不怎么爽快,而袁谭的态度更让他恼火,见厅堂内无人开口,又冷脸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