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没有税收,堤岸需要维护,不维护就会有坍塌,就会发生洪涝灾害,可若要维护,就需要让百姓免费服劳役,而有了税收后,免费的劳役就可能变成了用钱财招募百姓维护河流,百姓也会因此而获得一部分收入……”
看到阎忠张嘴,董虎忙又说道:“忠叔不必担心,咱们现在穷的叮当响,天下河流这么多,若劳役的百姓全都用钱粮招募,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但这应该是咱们的百年目标,就算不能发工钱,也应该用河流税收改善劳役百姓的饮食,哪怕只是一点点改进,也比没有的强!”
“而且也不是所有河流都要设立税官,设立的主要是能够产生利润的大江大河,如何收税也需要仔细调查和斟酌,需要根据实际情况制定计划和政策,当前天下是没有可能做这些的,但可以提前让人研究此事,为日后做准备。”
“开挖运河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当前还没有这种条件,咱们的军队支出太大,河北之战结束后咱才会考虑此事,但此事极为重要,内阁需要提前做准备。”
听了他这么说,阎忠心下颇为赞同“运河”一事,可他还是担忧河流税收的事情,与此同时又放不下如此一块肥肉。
此时的内阁极度穷困,不是说太仓、敖仓和各地府库内的粮食很少,事实上各地府库里的粮食都堆成了山,可那些都是董虎的私人财物,与内阁没有屁点关系。
因为董虎的低赋刺激,尤其是赊欠了钱粮的百姓全都拼了老命的种地,尽可能的想着用粮食还清债务,这也是董虎有征募十二万新兵的底气。
有钱的是董虎,内阁自身是很穷的,只不过现在是特殊时期,阎忠也没法子在这些事情上开口,只能等到河北之战结束后,等到合适时期开口。
人穷志短,内阁穷的叮当响,阎忠想在河道赋税上开口反对也很难,内阁其余阁老若是知道他反对收税,肯定会极为不满的,与此同时他又极为震惊两千五百万万钱的投入。
汉朝的赋税主要来自三个部门,其一是掌握天下田地税收的大司农,其二是原本隶属于皇帝私产的少府,其三是掌握山川河流的水衡都尉,一年的总税收大概在八九十万万钱。
两千五百万钱相当于汉朝二三十年的税收,是两千万正规汉兵一年的军饷,如此天文数字的耗费,董虎真的能够承担得起吗?
阎忠不敢确定,心下却颇为担忧,不仅是他,三楼内所有人都担忧不已,董虎对此却不怎么在意。
董虎不知道杨广是如何具体修建的,却知道这样的巨型工程至少需要数年乃至更久,动用的民力更是以百万人为单位。
董部义从的月响只有三百到五百钱,征募民壮的工钱不可能高过这个数字,而且他还会动用兵卒参与其中,两千五百万万钱应该可以完工,至于钱财从何而来……他还就不信了,三代人百年时间,还不能从海外挖来两千五百万的铜钱来!
见大丫有些担忧,董虎却不在意说道:“你不用担心,咱既然开了口,肯定能在百年内赚到两千五百万万钱的,而且这是百年工程,又不是要求咱们三五年内就完工,慢慢来就是了。”
听他这么说,大丫就知道此事已经无可更改,也只能默默点头。
“此事太过重大,还是让内阁仔细商议商议,稳妥些更好。”
董虎微笑点头道:“你说的没错,此事确实应该稳妥些,先把一些纸面上的东西确立下来,剩下的事情却不着急,可以慢慢来。”
说着,董虎又转而看向不远处的阎忠,笑道:“眼看着就要过年了,这些事情本来是要放在年后再与你们说一说的,忠叔既然提起了来年战后之事,咱也就稍微提起了一些。”
“咱不担心袁绍、公孙瓒的事情,从《兵法》所言‘道、天、地、将、法’事前所虑敌我胜负因素上,我军就已经胜了他们,从具体实施战术而言……依据当前敌我所占地域上,忠叔就能看出幽冀之地是一个巨型方阵,而我军所占地域则是一个雁形军阵。”
“方阵与雁形军阵厮杀,敌我双方兵力相当情况下,我军就已经在战术上胜了。”
“再加上我军兵卒都是经历过战阵厮杀的兵卒,哪怕是十二万新募兵卒,那也是咱们之前俘虏的各路诸侯兵马,并非是普通的百姓,而统领他们的将领都是经历过大型战阵厮杀的将领,再加上我军钱粮充足、兵甲器具精良,能够支撑一场二十万人的大战,因此……只要各营营主不出现太大的失误,此战我军必胜!”
“咱不担心河北战事,忠叔既然开口询问战后之事,想来也不会担心胜负之事,所以咱今日也就提前多说几句。”
董虎皱了下眉头。
“咱的理想帝都是蓟县,然此事是与运河捆绑在一起的,所以在运河没有开通之前,蓟县只能是北都,河北之战后,咱会带着宁儿、白儿亲自坐镇幽州,而内阁则留守雒阳督理九州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