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科学院内几乎都已经空了,各科系的娃娃加在一起也才有千余人,与之前的数万人规模比起来不值一提。
尽管人少了很多,学院内却很干净,几乎每一座防御型塔楼宿舍都空荡荡的,被褥、日常用具都已经不见踪影,显然是被出征的幼军全部带走了,但房中却很干净整洁,不像上一世他离开学校时扔了一地垃圾。
但凡熟悉董虎性子的人都知道,平日里他很容易相处,可一旦进入军营,那就是另外一个样子。
一间间宿舍察看一遍,直至察看了十几间塔楼型宿舍后,他才又察看了一下食堂、课堂……
兵科学院下面有数个分院,主要是兵种各有不同的缘故,但与后世的院校不同,兵科学院更像是建立在土山上的一个巨大军营,虽然与平原上建造的军营有些差别,但该有的都有,瞭望台、阻敌拒马、依照地形建起的环形阻敌工事,而一个个错落有致学员宿舍就是一个个防御“城堡”工事,相互间可以用箭矢有效增援,射杀钻入营地内的敌人。
学院设立在一个独立的一座土山上,山上的树木已经全部被砍伐一空,在秋后野草干枯时焚烧过了山岭,如此一来,“敌人”想实施火攻也没了可能。
兵科学院下面的一个个科系就如同一个个小一些的军营,数万“大军”的营地足有十余里范围,而山顶一个三层木楼则能俯视整个山头十余里范围……
董虎带着一众人登上最高的木楼,俯视着依山而建的巨大营地,心下也生出一股雄心壮志来。
“呵呵……”
董虎一脸笑意,转头看向一旁的老人。
“看到这一幕时,咱就觉得一切花费都是值得!”
阎忠默默点头,即便天下未乱,人均仅有三四十岁的时代也会产生无数孤儿,更何况当今天下大乱了。
一个成年男人殒命,就意味着一个家庭破碎了,就意味着至少会产生出一个孤儿,本就因为穷困、时疫、天灾而让人寿命不长,现在又加上一个更加消耗人命的战乱,董虎能将失孤孩童控制在六十万已经是极为了不起的事情了。
六十万人的吃喝花费是一个庞大数字,可即便如此,董虎还是花费巨资建造了延绵十几里的建筑群……
阎忠一想到兵科学院、杂学院和南北皇宫的花费,嘴里就是一阵泛苦。
“你在兵科、杂学、南北宫花费的太多了,太学那里都有些不满了……”
阎忠摇头叹息,董虎却一脸的笑意。
“咱都把最好的娃娃送去了太学,忠叔还有什么不满的?”
“再说了……太学在内阁六部名下,就算要改善条件,那也是内阁六部的事情吧?”
阎忠张了张嘴,最后又摇头苦笑,他还真没法子在“太学”事情上多说什么,若论精美壮观,兵科学院、杂学院根本比不上太学,只因兵科学院、杂学院是董虎咬牙新设立的学院,一切都需要花费巨资新建,所以才显得花费太多。
原本的太学生都已经逃的逃、走的走,而现在的太学里都是幼军的娃娃,尽管被划入了内阁六部,本质上与南北宫、兵科、杂学院里的幼军娃娃并无本质的区别,若一定说有区别,那也是太学里的娃娃们成绩好,太优秀了。
董虎心下暗自好笑,知道阎忠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因为凉并幼军接受教育的时间早一些,与其地方的幼军娃娃相比,凉并幼军就成了矮子里的高个那个,进入太学的人自然也最多,尤其是并州的娃娃!
董虎在中平元年(184年)冬时就带着二三十万人北上雁门郡,那个时候的他就开始有意识的在培养娃娃读书,这都已经过去了十年,进入太学的概率自然大的多,而他们又都是军中将领的子嗣,将领们私下里又怎么可能不照顾一些太学娃娃?
阎忠摇头苦笑,再次问出之前的话语。
“河北之战后,你可有其他的安排?”
董虎笑道:“在咱拿到青州、兖州后,就已经将河北、河南之地斩成了两段。”
“若咱愿意,随时可以对袁绍、公孙瓒发动进攻,只因咱想暂稳一下阵脚,而且调动并州乃至草原上的兵马,很可能会给鲜卑、乌丸人创造霸占草原之心的机会,而这却是得不偿失的事情。”
董虎皱了下眉头。
“这个时代是最坏的时代,也是最好的时代,咱所说的‘最好时代’不是指咱可以争霸天下,成为帝王,而是中原第一次有了霸占万里草原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