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一名披甲将领刚奔入厅堂,尚未来得及开口,迎面却是纪灵的愤怒暴吼。
“滚——”
面对纪灵的暴怒,披甲将领畏惧向后退了一步,厅堂上一时间只剩下粗重喘息声,就在主座上的袁胤也不知道该如何时,帅台外传来一阵急切且杂乱脚步,而这也让纪灵更加愤怒看向空荡荡的房门……
“叔父……叔父……”
尚未见到来人,一阵凄厉哭嚎传入帅台内,袁胤面色骤变慌忙起身走向厅门,原本大怒的纪灵也面色大变站起,他们已经听出哭嚎的人是谁,正是袁术的女婿黄猗。
果然,袁胤尚未疾步来到门口,就见数人搀扶着两个披头散发且身受重伤的汉子走入,正是黄猗和大将陆勉。
两人衣物上的鲜血早已变成了黑褐色,头发散乱、嘴唇干裂,即便一脸的脏污也难以掩饰让人心惊的惨白……
众人惊慌将两人搀扶入内,厅堂上又是一阵悲切哭嚎大骂,大骂吕布的忘恩负义……随着黄猗、陆勉的悲愤,袁胤、杨弘、纪灵面色苍白、手脚颤抖,外围的孙策却低头不语,谁也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
黄猗、陆勉比较幸运,在吕布骤然反叛杀入盱台城内时,两人惊慌失措下与袁术走散了,到处都是乱兵,身受重伤的两人被兵卒裹挟着奔逃,竟然让他们逃到了淮河边上。
吕布的目标是袁术,对黄猗、陆勉这样的小杂鱼不感兴趣,这才让两人逃到了淮河上,与无数船只一起等待最后交战结果,可他们等来的却是袁术向凉州军求救……
有同意的,也有反对的,还有站在中间想要返回九江郡的,而黄猗、陆勉则说服了三四百艘只前往汝南郡,毕竟汝南郡境内还有十五万兵马。
可是,仅仅只一个时辰,他们就又收到一个晴天霹雳。
吕布杀了袁术!
……
“够了!”
厅堂上只剩下黄猗不断悲愤怒骂,一声不含任何情感的冷哼突然响起,众人纷纷转头去看,不是面无表情的孙策又是谁?
“够了!”
孙策又一声冷哼,过了两息方才向袁胤抱了一拳。
“后将军已经被吕布杀死,无论我等愿意与否,都已经证明了那董虎是认真的,若我军半个月内不离开汝南郡,他就会杀入九江郡,我军就彻底没了退路,我等……都要身死在此!”
一日前,所有人都愤怒异常,恨不得尽起兵马追杀一再威胁的凉州骑,可现在,厅堂上再也没了愤怒,剩下只有不安、恐惧……
杨弘突然走到陆勉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神色极为郑重。
“六万凉州军一旦渡河,狗贼吕布一定无法抵挡,势必会自中渎水渠逃亡广陵县……我问你,那董虎如今是在平安县,还是在高邮县?”
众人一愣……
“回……回长使大人,末将……末将不知……”
就在这时,一员披甲大将急匆匆走入,众人也不由回头去看,见是一脸急切的桥蕤,众人心脏又是一紧。
“在淮陵!”
“董虎在淮陵!”
听到这样的回答,杨弘如遭重击一个踉跄,袁胤、纪灵等人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孙策大步来到桥蕤面前,郑重道:“桥将军,你确定那董虎就在淮陵?可否知道他一共有多少兵马?吕布在他背后,他不可能有多少兵马的!”
孙策一脸坚定,众人心下又生起一股希望,全都期盼看向桥蕤,换来的却是桥蕤轻声叹息。
“凉州人把吕布造反消息传入城父后,桥某就让人前去查探真伪,探子送来的消息是……董虎亲领五万兵马进驻淮陵县。”
听到这样的话语后,所有人都沉默了……
“撤。”
袁胤话语刚落,纪灵本能的恼怒反对。
“不行!”
“吕布忘恩负义,那董虎又岂是仁德良善?五万凉州贼正等着我军渡河,正等着落井下石、半渡而击呢!”
面对纪灵的愤怒,袁胤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就在这时……
“哼!”
众人齐齐看向冷哼不满的孙策,只见他冷脸看向纪灵。
“纪灵将军!孙某有些疑惑,就算那董虎如将军所说,他在等待半渡而击的机会,可他今时正在淮陵县,淮陵县距离期思县四百里,他如何能在一日内伏击我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