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一支箭矢瞬间飞出,董骨想也未想,又一支箭矢搭上弓弦射出,甚至来不及看向惨叫栽倒的敌人,一队铁骑已经从他身边疾驰而过。
一波又一波箭雨,“呜呵”声此起彼伏,惊慌失措的敌人如同无头苍蝇,不知道该如何躲避猫戏老鼠似的猎杀……
“射箭……射箭……”
汲廉不断怒吼,不时就会有些人用着箭矢还击,可敌人太多了。
“嗖。”
一支箭矢不知从何而来,正在努力怒吼反击的汲廉瞬间仰面栽倒,不等亲随们大惊失色,一队提着骑盾千余铁骑向着他们冲杀了过来……
“杀——”
伴随着极速铜哨声,第一波冲阵骑兵愈发狂踢战马,第二波,第三波,第四波……无数高举长长马槊铁骑如同钢铁洪流,生生撞入惊慌混乱的敌人之中……
如同一场血腥屠戮,尽管汲廉是丹阳兵一方宗帅,手下也有近千真正头插飞羽的丹阳蛮兵,可在平原上遭遇无数铁骑,他们几乎成了待宰的牛羊。
数千羌骑好像不把敌人杀光不罢休的样子,无数铁骑来回旋转射杀每一个能够看到的敌人,每隔片刻,就会有无数手持骑盾铁骑撞入人群,把拥挤在一起的敌人生生撕裂开来……
一波又一波箭雨,一次又一次高速劈砍而过,仅半个时辰,方圆数里的战场上满是尸体,所有人的头颅全部成了第三骑营马背上的战利品。
就在所有人简单的收拢了一下战利品后,天上飘起了小雨,仅片刻,小雨成了磅礴大雨,无数铁骑没有转而向东,而是背负着数千颗人头奔向数里外的吕县……
震天马蹄声夹杂着阵阵雷鸣,暴躁的战马不时发出嘶鸣,无数铁骑如同染满鲜血的死神杀到吕县城下,董骨猛然勒住暴躁不安的战马,无数挂满头颅的铁骑纷纷停在城门前百步外。
无数铁骑站在风雨中,除了战马嘶鸣、漫天风雨,竟无一人开口,全都默默看向站满了人群的城头,仅片刻,紧闭的城门终于缓缓打开,十余人冒着大雨奔跑到董骨面前,头也不敢抬起跪在地上。
“小人是县令陈适……”
浓重血腥味让十余人恐惧,董骨冷脸将汲廉头颅随手扔在陈适面前。
“从现在起,吕县在我凉州军治下,下次再让我军等待一刻钟……你应该知道后果。”
“哼!”
董骨猛然拽动缰绳,暴躁不安战马仰蹄而起,下一刻,董骨又一次冲入暴雨中,无数铁骑纷纷转向,向着北面彭城方向轰隆隆狂奔而去,仅片刻,无数铁骑就消失在了漫天大雨中,让人惊恐不安的轰鸣声也逐渐消失……
“大人,现在……现在怎么办?”
无数铁骑消失不见,县令陈适颇为狼狈,腿膝上全是泥水,整个身体如同落汤鸡一般。
陈适有些疑惑看向没了踪影的无数铁骑,他们在半个时辰前就知道汲廉被无数凉州羌骑困住,可是没人敢出城营救,所有人都惊恐不安等待最后的结果。
可现在,残暴弑杀的羌人怎么不进城呢?
陈适有些不解,但他知道彭城国完了,在汲廉逃离彭城的那一刻,彭城国就已经完了,可他不知道的是,彭城内已经成了另一个相县,彭城郡王刘和的脑袋被挂在了府门上,城内富户几乎全都一地死尸,若是陈适知道这些,不知道他还会不会有营救汲廉的心思。
彭城距离吕县仅有数十里,汲廉自以为郭汜领兵向东是为了截杀郯城援军,想要趁着这个时机逃亡下邳国,却不知,他的逃离也丧送了自己的性命。
董骨不知道吕布向南逃亡,就算知道,他也不会为了追杀吕布而放弃彭城,与吕县一样,当数千骑杀到彭城时,紧闭的城门也老老实实打开了,直至这个时候凉州军才发现丹阳兵已经洗劫了城内富户。
城门紧闭,城外凉州兵是无法知晓城内情形,但董骨没有任何异样,他很清楚大兄的心意,若是知道汲廉会屠了彭城富户,他或许会再等一等,等到丹阳兵再屠了吕县内富户后,他才会选择动手。
大雨滂沱,董骨顺利进入彭城,郭汜那里也顺利的进入了空虚无兵的傅阳、武原两城。
傅阳、武原两城没想到吕布会毫不抵抗的向南逃亡,按照正常的剧本,吕布就算遭受到凉州军的进攻,即便战败了,也会带着残兵败将逃入傅阳、武原两城,会依托坚固城墙进行抵抗,郯城也会随后派遣援兵进行增援。新笔趣阁
正因为这是正常剧本,所以傅阳、武原的兵马很少,就算没有被凉州军骗开城门,凉州军也能在很短时间里强攻拿下两城。
吕布没有按照剧本去做,只要没有逃回郯城前沿的两座重城,两座重城必失,没有经历过鲜血洗礼的百姓,可以让他闭着眼睛向城外扔石头,让他们拿着刀子与如狼似虎的敌人拼杀……除非世界真的疯了。
郭汜没有想到吕布会毫不犹豫向南逃亡,极为顺利的拿下了傅阳、武原两座城池,至此,整个彭城国也落到了凉州军的手里。
糜竺、陈登、曹豹、笮融也没想到吕布会不战而逃,等他们收到吕布的信件时,郭汜已经拿下了两座兵力空虚的城池,消息传入郯城后……
“混蛋——”
曹豹一脚将小几踢出丈外,心下又怒又惊,凉州军的推进速度太快了,快的让他们无法喘息。
“别驾大人。”
曹豹强忍着怒火,重重向糜竺抱了一拳。
“傅阳、武原一丢,凉州军的刀子就架在了我郯城头上,只有趁着贼人立足不稳之时把敌人击退,我郯城方能保全,当此之时,还望大人能够全力支持我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