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
声音突兀、尖锐,无数人将目光聚集在刘繇身上。
“此事太大,众人商议后再说。”
吕布好像并不接受刘繇的建议,阴沉着脸拒绝。
“州牧大人病逝,徐州必然人心不安,吕某身为徐州将领,理当立即回返安定民心!”
吕布早已对刘繇不满,若非刘繇和朱儁一再阻止,他已经身在了徐州,徐州也早已落入他的手中。
就在吕布不顾一切离去时,朱儁皱眉道:“恭祖病故前,一定会对徐州有所安排,想来也不会有太大的事情,但徐州北面有凉州军虎视眈眈,此事还需稳妥些!”
话语说罢,朱儁转身走向院门,但刚走了数步,像是想起了什么,脚步也不由一顿,转头看向孙策。
“伯符,立即传令各营,没有本将军命令,任何擅自离营者,斩!”
孙策犹豫了下,还是重重抱拳。
“诺!”
孙策转身站在门前,冷脸看向门前一两千兵卒。
“将军令!”
“擅自离营,斩!”
孙策正待命令程普、黄盖、韩当、朱治领兵前往各营传令,人群里的宋果突然碰了下伍习,很“小声”的开口询问。
“咱们若是离开,朱儁不会用军令借口砍了公主和史侯的头颅吧?”
“不好说啊……”
“啊?不会吧?”
“你说呢?”
伍习、宋果一个是郭汜的手下大将,一个是李傕名下骁勇,李傕郭汜原本好的能穿一条裤子,手下将领也彼此称兄道弟,虽说后来因为“下毒”屁事,李傕郭汜闹掰了,但那是上面头头们的事情,下面的小弟却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两人关系还算不错。
见宋果一脸惊讶,伍习极为不屑瞪了他一眼。
“没有朝廷旨意情况下,朱儁连老主公都敢杀了,这样的狠人还有啥不敢的?再说了……你刚刚耳聋没听到吗?徐州牧陶谦死了,他们却要仔细商议商议……”
伍习冷冷看向吕布,眼中闪过滔天愤怒、厌恶……
“哼!”
“吕布背主杀父,实乃反复无常小人,但他也没有说错,他确实是陶谦的手下,可一个豫州牧却要商议商议徐州的事情……史侯、公主还没开口呢,他们倒是要议一议……”
众人全都面色剧变,伍习却不管不问,很是无奈看向宋果。
“主公说的没错,天下哪里还有忠臣?一个个嘴里说的好听,还不是想霸占了徐州……”
刘妍猛然回头看向伍习,伍习却很无辜挠了挠头。
“末将说的是实话……”
“你还说?”
刘妍一脸恼怒,伍习无奈抱了抱拳,在他们出来时,董虎可是特别警告了的,但宋果却在这时对他落井下石。
“该!”
“他们争抢徐州管咱们屁事,偏偏就你多事!”
“你……”
“够了!”
伍习正待与宋果急赤白脸,刘妍猛然高喝,更是狠狠瞪向刘繇、朱儁。
“哼!”
刘妍猛然拨转马头。
“本公主就看哪个敢阻拦?”
刘辩一看姐姐真的怒了,也不敢稍有迟疑,慌忙拨转马头跟在后面,见姐弟俩如此,赵云也默默踢动战马,在转身时候还看了眼府门前冷脸的刘繇、朱儁,看了眼搀扶着张飞的刘备、关羽……
宋果与伍习对视了一眼,摆了摆手,数百羌骑纷纷拨转马头,理也不理有些不知所措的荀彧,而门前荆州军、淮南军、徐州军纷纷让开道路,此时的他们也不敢稍有阻拦。
马蹄轰鸣,随着刘妍在街道尽头消失,无数铁骑也逐渐没了踪影……
看着街道尽头再没了高挑的长布条旗帜,吕布心下愤怒在不断燃烧,伍习的话语如同毒蛇在啃噬他的内心,自从杀死了董卓后,从襄阳到汝南郡,从汝南郡到徐州,又被徐州发配到沛国……
一路走来,几乎每时每刻都要忍受无数不屑、讥讽目光。
伍习、宋果有资格鄙视,凉州军有资格不屑、愤怒,因为他吕布……阴谋杀死了他们的王!
可其他人又有什么资格?他们每一个不都是开口闭口董卓是祸国、篡国巨贼吗?他杀了董卓,难道不是他们所期盼的吗?
为什么?
凭什么?
他们又有什么资格不屑、鄙视?
怒火在胸口不断燃烧……
“哼!”
吕布大踏步走到兔马前,冷冷看向所有人……
“本将军是徐州名下将领,徐州民心不安,本将军倒要看一看,哪一个敢阻止本将军保境安民?”
吕布猛然翻身上马,大戟陡然一挥。
“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