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知道,他必须表现出足够的实力,他很想立即领兵剿灭了鹿肠山黑山军,可各郡国皆心思不明,他也才刚刚走入邺城,万一领兵离开了后,不满自己的人造反了呢?
头疼了好几日,袁绍也没有太好法子……
“报!”
袁绍正与一干谋士商议各郡国的事情,一名兵卒急匆匆走入。
“报主公,东郡太守王肱来信。”
兵卒将信件送上,袁绍皱了下眉头,还是打开信件看了几眼,脸上也随之露出些苦涩。
“唉……”
“鹿肠山贼人日益猖狂,若不尽快剿灭了这些贼人,对我冀州亦是有害,诸位可有良策?”
袁绍看向许攸,许攸捋须数下,正待摇头时,皱着的眉头陡然一松,忙上前抱拳。
“主公所言甚是,鹿肠山贼人虽然不堪一击,只敢居于山岭而劫掠良善百姓,但若是不除此等贼人,我冀州就永远不得安生,然鹿肠山在河内境内,我军一旦越境进入河内,必然会与那吕布厮杀,很可能会将董卓老贼招入冀州,主公刚刚入主冀州,各郡民心不安之时,主公不宜与凉州军交恶开战。”
无论是袁绍亲信,还是刚刚加入的文臣武将,听了许攸这番话语也不由默默点头,只见许攸一脸不屑。
“呵呵……”
“黑山军贼人只是一群无知匪类,若是躲入山林险地,一时间或许奈何不得他们,可贼人却从山中跑了出来,如此就可以一举将其全部剿灭在东郡。”
袁绍陡然坐直了身体,许攸伸出三根手指。
“其一,暗中结好那吕布。那吕布虽为董卓义子,实则是胸无智谋、贪财忘义之人,他能为了高官厚禄而杀丁原,主公若厚利拉拢,再次背主亦非难事。”
“一者暗中结好吕布,二者散播鹿肠山财宝无数,凉州军皆贪财残暴之徒,那吕布又怎会放过如此机会?”
“鹿肠山贼人若尽皆身死,黑山军必怒董卓老贼,日后想要再勾结贼人威逼冀州,必难千百倍!”
“与此同时,董卓老贼又岂能不怒那吕布?岂能不疑虑他暗中投靠了主公,如此一来,董卓必与吕布结怨,两人一旦反目成仇,主公就可不费吹灰之力夺回河内。”
“其一,驱虎逐狼,其二借他人之手,借曹孟德之手而施之以恩!”
许攸向袁绍抱拳道:“下官以为,曹孟德掘坟盗宝当有其事,他一无权二无财,若不掘墓盗宝,他又如何养兵?”
“那董虎传扬此事,正值人人相疑之时,若主公荐举他去救援东郡,曹孟德必感激主公相助,刘岱、张邈、鲍信等人又岂能不心存感激主公相救之德?”
“天下义士皆心向主公,冀州上下又有何人敢心怀二心?”
袁绍心下一惊,逢纪、郭图、田丰等人全都莫名相视,皆暗自心惊许攸的算计。
“其三么……主公当遣大将前往黎阳,彻底断绝贼人退路,勿使贼人重新逃回朝歌。”
“主公可借吕布、曹操之手,尽除鹿肠山之贼,可让董卓、吕布反目为仇,亦可让兖州各郡国感恩主公之德,冀州民心可安……”
“哈哈……”
袁绍仰天大笑。
“绍得子远,大业何愁不成?”
“哈哈……”
袁绍大喜,一扫多日来的忧愁,当即下令张郃、高览领兵两万前往黎阳,与此同时,派人带着一千金前往荡阴县结好吕布,派人日夜前往谯县……
一通安排后,袁绍又忧愁起另外一件事情,就是钱粮的事情。
韩馥犹豫着是否将冀州让给袁绍时,耿武、闵纯、沮授全都劝阻,言冀州百万、粮可养十年……其实肯本不用细想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若冀州的府库真的这么富庶,东汉王朝用得着这么卖力卖官吗?
当然了,冀州是肥沃平原,粮多物丰是必然,但那与官府有个毛关系?钱粮再多,那也是各郡国富庶家族仓库里的东西。
若是冀州各大家族愿意放开家中仓库,自然可以供养无数兵马,可若不愿意拿出钱粮,怎么办?
袁绍开口,所有人全都沉默不语,许攸也不愿意得罪无数大大小小家族,见无人开口……
“哼!”
“清河郡境内有不少黄巾贼,今日鹿肠山贼人肆虐魏郡、东郡,十之八九与刘晟勾结贼人有些关系!”
袁绍看向全都不语的文臣武将,最后将目光落在了袁谭、文丑身上。
“袁谭、文丑。”
袁谭、文丑大踏步上前。
“末将在!”
“领兵三千前往清河郡,立即把那通贼的刘晟抓来治罪!”
“诺!”
文丑抱拳离去,一众文武却无人开口劝解,刘胜的命运好像就这么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