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吕布面无表情,一声令下,无数兵卒齐声怒吼,惊慌失措的门房刚要尖叫逃回房内,大戟已经将他胸口刺穿。
“啊——”
凄厉惨叫,吕布挥戟杀入洞开大门,无数兵卒蜂拥怒吼, 太傅府喊杀声震天……
……
街道上杂乱脚步声此起彼伏,诡异的是,街道两旁却无一家灯光亮起,也无一声慌乱狗吠……好像也不全对,悬挂着“董”字招牌的酒楼、羊杂铺子、赌庄、姬楼却人满为患,灯火通明……
“州平,这里……这里……”
崔钧一边搀扶着父亲,一边搀扶着大肚子妻子,刚走入满登登的酒楼, 正忧愁着寻找地方,一人向他连连招手,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好友法正,忙搀扶着父亲、妻子向着法正的桌子挤去。
人太多了,崔钧用了很大的力气挤到法衍、法正木桌前,不大的木桌却坐满了人,崔钧一家到来,原本坐着的人也不得不给崔家腾出几个位子,就在崔钧刚将老父搀扶着坐下,酒楼外突然响起震天马蹄声,原本还嘈杂声不断,下一刻又平静的让人心慌……
“登登……”
十余披甲将领大踏步走入,为首大将将马槊重重顿在木质地板上,眼尖的人认出是吕布手下大将魏续后, 不由自主低下头颅……
“砰!”
“反贼袁隗勾结贼人作乱, 太师有令,诛袁家九族!”
“来人……”
就在魏续下令一一搜查时,柜台后的小掌柜开了口,边开口边书写着什么……
“毁坏木板一块,一百钱……”
众人不由转头去看,魏续犹豫了下,又一脸坚定走向柜台,挡在前面的人群慌忙向两侧闪躲,就在魏续走出数步时,脚步突然一顿,目光瞬间在崔钧和一旁的大肚妇人身上定格,嘴角不由露出一道胜利弧度。
魏续大踏步走到柜台前,小掌柜刚好收起毛笔,露出童叟无欺的迷人灿烂。
“今日倒是巧了,河东刚刚送来一车顶级北国春……”
“啪!”
魏续猛然一拍桌案,身子微倾,一脸的阴沉。
“魏某前来不是饮酒的,是奉太师之命来的!”
小掌柜点头笑道:“小人可不敢阻止魏将军抓贼……但是!将军也不能阻止小店正常经营, 不能惊扰店里的客人, 这是小店的规矩!”
魏续正待大怒,门外一阵骚动……
“谁他娘地这么大胆?大帅的酒楼也敢闹事——”
“滚开!”
……
店外一阵骚动,魏续大怒,提着马槊就待出去看看谁这么猖狂,还没来到门口呢,就见一人盔歪甲斜走入,边走还边用着马鞭敲砸手心……
“还当是谁呢?原来是老魏你啊——”
“咋的了?想请兄弟们饮酒吗?”
赵猛咧嘴要拍打魏续肩膀,魏续猛然一摆手臂,呼吸有些急促,像是对赵猛极为愤怒。
“魏某奉太师令前来捉贼,你敢违抗太师军令吗——”
赵猛原本还笑意盈盈的,当魏续猛然摆手时,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抬起的手臂也放了下来。
“魏续,爷们给你脸,那是爷们看得起你,别他娘地给脸不要脸!”
赵猛是北地郡人,北地营选拔将领时,那是一拳一脚打出来的,哪里会畏惧魏续,更何况他的背后还站着整个二十万董部义从。
一把将魏续推开,盔歪甲斜走到柜台前,大咧咧坐在柜台前的木凳上,木凳较高,与后世酒吧台前的圆凳似的,赵猛一脚踩在圆凳下面的横栏上,一只手还轻敲着桌面,偏偏还盔歪甲斜,看着就是一副欠揍模样。
见他如此,魏续冷哼恼怒,大踏步走到近前,也大刺刺做到一个圆凳上。
“太师有令……”
“打住!”
“太师下令抓人砍脑袋,那是你的事情,与咱没有一文钱关系。”
魏续大怒,猛然站起,指向崔烈、崔钧。
“来人——”
“把贼人抓了!”
魏续大吼,一干兵卒却犹豫不敢上前,就待魏续怒火中烧时……
“还真他娘地害人精啊……”
赵猛拿过小掌柜放在柜台上的白瓷酒盏,饮了口小酒后,一脸笑意看向畏缩不敢上前的兵卒。
“你老魏背后有吕布,惹了再大的事情,了不起一撅腚跑了没影,屁事没有!可死的却是那李蒙,是数千雒阳营兄弟啊……”
“你……”
魏续面色剧变,赵猛却将酒盏重重顿在柜台桌面。
“砰!”
“魏续,你是想与咱动手吗?”
赵猛一脸的阴沉。
“你他娘地与咱听仔细了,当日你能自虎牢关逃得一命,今日你却不能活着走出这间店铺!”
“不信你就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