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虎转而看向牛辅,笑道:“牛辅,你愿意吗?”
牛辅皱眉道:“都是为朝廷做事,为何不愿?”
不等董虎开口,孙牛猛然站起,冷哼道:“为朝廷做事?行啊!河南尹一共有兵马二十万,都是为朝廷效命的,朝廷是不是也给二十万兄弟发放钱粮啊?”
胡三应和道:“有些人说话都不带脸,长安营、雒阳营、西园八营是他牛辅养着的吗?死了再多,花费再多,与他牛辅有个毛关系,自是想愿意就愿意,不想愿意就不愿意!”
“胡三你混账!”
“咋了?别人怕你牛辅,咱胡三可不怕!”
……
眼看着又要再次混战,董旻大怒。
“来人——”
“把他们赶出去——”
……
人没被赶出去,董虎、董瑁兄弟自己离开了厅堂,与厅堂内紧张气氛不同,两人反而有说有笑来到僻静的偏房,没人打扰,两人也能清净不少,而且还有靓丽小娘在一旁伺候,要多舒坦有多舒坦,可还没片刻呢,董旻就急匆匆跑了过来,真正能够决定事情的人跑了,他们在帅台厅堂上争吵一年也是无用。
董旻比躺在竹椅里的两兄弟焦虑不安,一口灌下一大碗凉水,这才看向轻松惬意的董虎,脸上也有了些不悦。
“虎娃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咱们可是一体的,不会是真的不管不问吧?”
听着董旻的不满话语,董虎只是笑了笑,笑道:“牛辅、李傕、郭汜他们足以拿下了河内郡,若他们的力量还是不足,徐荣、樊稠、胡轸他们也能倾力相助,又哪里需要咱出手帮忙?”
董旻苦笑一声,搬个小板凳坐在两兄弟一旁,叹气道:“你可不能欺骗三叔,河北之地可还有十五万兵马呢!万一牛辅败了,朝廷的威严何在?”
听着三叔这么说,董瑁不由笑了,笑道:“三叔你也别逼虎娃了,他不插手还好,河内郡顶多也就有三万兵马用于厮杀,若牛辅、李傕、郭汜连三万兵马都打不过,侄儿觉得……砍了他们的脑袋更为合适。”
“啊?”
董旻心下一惊,董瑁却一脸轻松,向一旁的侍女招了招手,又指向墙角正在冒气的坛瓮,侍女慌忙去取正在沸腾的热水,当着三人的面捣鼓起茶艺来……其实就是用热水来回浇一遍茶叶什么的。
董虎在汉中偷偷栽种一些香料,也整了些茶叶什么的,他不喜欢在茶中增加其他东西,就喜欢清茶,董瑁与他经常在一起,也习惯了饮用清茶。
在侍女捣鼓极为简单的茶艺时,董旻的心绪也逐渐平和了下来,一旁的董瑁闭眼感受着口中的清香……
“虎娃先是击败了雒阳东线二三十万兵马,仅俘虏就有十余万,袁绍、曹操等人肯定是畏惧虎娃了,只要虎娃不动,他们就不敢轻举妄动,但他们也害怕虎娃突然动手,所以……酸枣县内十万兵马是不会轻易渡过黄河增援王匡的。”
董瑁又笑道:“虎娃已经与他们透了底,虎娃有能力说服黑山军,而黑山军皆藏身在太行山中,藏身在井陉、滏口陉、白陉要道上,而此三处要道是并州攻打冀州的重要通道,韩馥若不想死,就必须用十万冀州军堵住这些要道,必须堵住黑山军……或是将黑山军彻底清理掉,所以,冀州十万兵马也不能增援河内王匡。”
“没有了冀州军、酸枣兵马相助,王匡顶多有五万人可用,可他还必须分兵堵住太行陉、轵关陉道路,避免上党郡、河东郡兵马突然杀入,如此一来,王匡手中就只剩下两三万兵马可用。”
听了董瑁话语,董虎不由微笑赞同。
“兄长所言不错,咱已经击败了东线联军,已经重创了各路诸侯军中士气,而王匡也不会得到任何援军帮助,河内军肯定人心惶惶,若这种情况下,牛辅还不能击败王匡,咱觉得可以拿他们的脑袋振奋士气。”
又转头看向神色郑重的董旻。
“三叔别老想着坑兄弟们,兄弟们又不憨不傻的,出钱出力却捞不到任何好处,如何愿意老实听话?越是逼迫,越是为董家埋下祸根,而且咱若是出手,也一定会逼着各路诸侯同时动手。”
董旻张嘴想要辩解,董虎却摇头轻叹。
“为了大局着想,咱只能暂时舍弃了陈留郡、颍川郡、南阳郡……不是咱不想霸占三郡之地,而是一旦霸占了,咱们所有人都难以获得休养生息、收拢民心的时机,而河内郡本就隶属于司隶校尉部,对于各路诸侯们来说,咱取回河内郡也算是合情合理。
“四郡之地,咱虎娃只取河内郡,叔父想要颍川郡,咱给了也就是了,可叔父却要夺下河内郡,军中将士们自然不会满意,更别提让我军拿下河内后,再次拱手相送屁事了。”
董旻苦涩叹息,重重拍了下董虎大腿。
“就依你所言,河内郡由牛辅、徐荣两人去取!但你小子得供应些粮草辎重。”
“行吧……但咱虎娃可是丑话说在前头,咱没有继续追究吕布的事情,而且还白白让出两郡之地,钱粮咱可以给,但这是借!是一成利的借!若三叔不满,咱也没法子。”
“咱借!”
董旻知道浑小子已经让出了很大一步,若是还纠缠不休……
“你小子什么时候回长安?”
董旻又说了一句让人气愤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