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哥,要不……咱们再做一次大兄当年做的事情吧?咱们就与那些家伙们说,咱们就在颍川郡不走了,就在颍川郡与他们耗,他们愿意躲在城内就让他们躲着,咱们把麦子全给他们割了,饿死他们!看他们出不出来!”
董罴大喜。
“嗯嗯,不错不错,这法子好,你来吓唬他们!”
董佑“吭吭”咳嗽两声,指着城头大骂。
“城上反贼听着——”
“就凭你们也想血战到底?”
“笑话——”
董佑指向田野里的麦苗。
“你们以为躲在城内,兄弟们就奈何不得你们吗——”
“老子把麦子全割了,老子把麦子、田地全分给城外百姓,老子饿死你们这些反贼——”
“不出来投降……老子还不想让你们投降呢,老子今日就把所有城门都给你们堵上,饿死你们这些反贼——”
董佑大手一挥。
“来人!把俘虏押上来,把城门都给咱堵上,咱饿死他们!”
说着,董佑又踢马上前,指着城头大喝。
“告诉你们,别以为会有人来救你们,李旻老儿已经被大兄砍了脑袋,轘辕关、阳城已经被老子拿下,你们屁个救兵都无——”
“老子不仅要把你们的粮食、田地分给百姓,等到老子破开城门,老子还会把你们的女人,把你们库里的钱粮分给百姓——”
“不信咱们等着瞧——”
董佑转身,连连与董罴、董放使眼色,三兄弟二话不说,踢马就走,城头上老老少少可就傻眼了。
“这……这可怎么办啊?那该死的小儿可真敢分了咱们的田地啊——”
头发花白的老人拉住开口大骂青年。
“孔从事,可不能这样啊——”
老人大急,别人说这样的话语,他或许不信,可城下的那帮混账是真敢,而且五六年前就做过一回。
不仅老人急了,城头所有富户全都急了。
“老夫就说别去招惹那小儿,你们偏是不听,现在怎么办?那该死的小儿要割了咱们的麦子,分了咱们的田地,饿死咱们……怎么办?”
“李太守他……他糊涂!当年皇甫嵩、朱儁都压不住那虎娃,他……他怎么还主动招惹啊……”
“这可怎么办……”
“快看——”
一人尖叫,里许外正有无数俘虏被押了上来,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绝望了,尤其看到俘虏们拿着的铁锨。
“这……这真是要饿死咱们啊……”
一人差点没仰天栽倒。
“快……快去寻刺史大人,万万不能让贼人堵住城门……”
话语说出,城头数十人才像是醒悟了过来,齐齐向着城下狂奔,且不管董佑是不是吓唬他们,反正他们是信了。
城头呼啦啦没了人影,城外正在观察的董罴、董放、董佑却是大喜。
“来人,立即派人前往各县,给咱喊话,一个时辰不开城门,咱就抢光他们的一切!”
“诺!”
董罴、董放一直都在河湟谷地,前军骑营、后军骑营都是清一色的河湟羌骑,董部义从又有缴获战利品的习惯,听到抢钱都是两眼放光,下面的营将、大队长齐声应诺,纷纷让人前去叫城。
阳翟城乱了,是真的乱了,当年董虎领兵进入颍川郡时就是“三七”分成,三成粮食充入平乱军中,七成粮食归百姓,谁割就是谁的。
不仅粮食谁割就是谁的,而且还给征募的五万颍川军分了田地,虽说五万颍川军死了很多人,可那与董虎没有关系,华雄、孙牛、胡三等人一直都反对强攻定颖城,伤亡惨重也怪不到董虎头上。
这世道就是这样,真正有田地的人毕竟是少数,颍川军纵然是大汉朝的北上广,真正有钱的还是上面的各大家族,与底层百姓没有关系。
无论到了什么时候,在农耕社会,田地就是大杀器,在别的地方或许不好使,或许会怀疑城下贼人欺骗什么的,可颍川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而且还是五六年前的事情,深刻的记忆还在,而结果就是……整个阳翟城大乱。
百十个家族急吼吼奔入刺史府,可还没见到人呢,病床上的孔伷便是一口鲜血喷出……
“天……天……”
“天不佑大汉——”
……
刺史府哭声震天,仅半个时辰,阳翟城门洞开,无数兵卒蜂拥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