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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旻眉头更加紧皱,董瑁却一脸的笑意。
“自虎娃征募两千佣兵开始,参狼谷是虎娃打下来的,河湟谷地是虎娃领五千骑夺来的,雁门郡、河套三郡、上郡、西河郡、太原郡、上党郡、河西三郡、金城郡、陇西郡、汉阳郡……整个凉并……哦对了,还有河东郡、汉中郡。”
“这些地方都是虎娃和二十万将士们打下来的,凉州牧也好,并州牧也罢,或是河东太守、汉中太守,这些都是虎娃和将士们应该得到的。”
“瑁儿你……”
“三叔!”
董旻刚要开口辩解,董瑁神情瞬间郑重。
“三叔你是想说,凉州牧也好,汉中太守也罢,这些都应该是朝廷的,是如此吧?”
“可我董家呢?”
“父亲呢?三叔您呢?是不是那个小皇帝开口罢去父亲的相国,罢去三叔的车骑将军,父亲和三叔是不是就此在家为民?小皇帝若说我董家篡逆谋反,要杀我董家老少,三叔是否就愿意自缚双手?”
董旻面色狂变,董瑁面无表情看向河南县方向……
“朝廷没有供养董部义从,即便当日朝廷任命侄儿为并州牧、虎娃为凉州牧,那也是为了驱使虎娃与那些贼人拼命!”
“是朝廷利用虎娃,不是信任!”
“虎娃又不憨不傻的,难道不知道利用和信任的区别?又如何愿意做韩信第二?”
董瑁正色看向董旻,说道:“虎娃和二十万将士无论得了多少,那都是他们应该得到的,是他们一刀一枪用命换来的,我董家越是学朝廷那般,将士们越是厌恶我董家,今日不仅仅是朝廷内忧外困,我董家同样处于水火之中,三叔与将士们开口五十万石粮岂不是太过愚蠢?”
“至于雒阳八关之内的麦苗……三叔若想要,让雒阳营、长安八营停留在雒阳,夏收时自己收割也就是了,又怎能以此为由向虎娃要挟?”
“更何况,山字营、破军营若要收割麦谷,就要面临二三十万贼军的围攻,怎能说雒阳八关内的粮食白白便宜了虎娃?”
董虎在开口迁都后,董卓一系将领就得了红眼病,全都认为八关之内的麦子全都丢给了虎娃,也正基于此,董旻才开口讨要五十万石粮,可他们也不想想,朝廷或者说董卓,又给了董部义从什么?
供养兵马的粮饷?
高官厚禄?
啥都没给,又凭什么让董部义从上下满意?至于地里的粮食那就更加可笑了,麦子就在地里,百姓都迁入了长安,麦子全都是无主之物,谁想收割谁收割,就是一把火烧了个精光也没人问。
董部义从能挥舞镰刀收割麦子,难道董卓就不能?自己不想挥舞镰刀,还总想着扒拉他人的粮仓,别说孙牛、胡三等人恼怒不满了,就是董虎听了这话语,那也想把人捶个半死。
董瑁看了眼叹气的董旻,说道:“三叔应该明白,虎娃与父亲、三叔是不同的,三叔看到虎娃对待解渎亭侯时,就该明白一件事,虎娃与父亲是不同的。”
“父亲虽心忧虎娃所领兵马,却从未如先帝在时那般对待虎娃,虎娃也非乱臣之人,所言所语无不是以我董家所虑,可若……可若父亲有了意外,三叔继任父亲相国,会不会让虎娃和将士们感觉……三叔要杀虎娃……三叔在逼迫虎娃和将士们造反?”
董旻心脏陡然一紧。
“呵呵……”
董瑁突然笑了,鼻头竟有些酸楚。
“不算上乌丸义从部,华雄名下有一万五千骑、一万五千屯田步卒,平城有一万河湟羌骑、五千屯田步卒,燕然山有一万五千骑,姑衍山有五千精锐骑,廉县有五千步卒,太原郡、上党郡、河东郡有五万屯田卒,共计十一万五千卒。”
“凉州境内留有副将董小乙、刘三山、董信,以及刚刚杀入汉中的徐晃、嗣节、嗣义,共计三万兵马,除此之外还有两个万帐部。”
“三叔……看到这些兵马时,你就应该知道虎娃的心意,就应该知道,虎娃与父亲是不同的,虎娃将最精锐兵马全都放在凉并边地,而父亲……父亲却将所有精锐放在了身边。”
……
“虎娃是边将,他之所以看重雒阳……”
“那是因为……”
“雒阳也将成为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