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宏喉咙中一阵瘙痒,连连咳嗽好一会……
“咳咳……”
“许爱卿,此事由你去做,让人去上党郡……咳咳……”
又是一阵咳嗽,皇帝摆了摆手,许相张了张嘴,心下已经后悔走入皇宫,可看着皇帝的态度,也只能低头抱拳,与曹嵩一同退出大殿。
两人刚退出大殿,许相没由来的一声叹息。
“唉……”
“公主如此跋扈羞辱老臣……非善事啊……”
面对刘妍发出的死亡威胁,曹嵩心下恐慌,不由拉住许相的手臂,一脸的焦虑。
“那董虎与丁原、匈奴人皆有恩怨,这些人偏偏还在河内郡,一旦……一旦真的出了意外,你我……你我可真的担不起啊!”
许相皱眉道:“那於夫罗现今正在雒阳,陛下不计前嫌让其任长水营校尉,匈奴人当不会因小失大……嗯,可让本初、孟德与那於夫罗一同前往河内,有他们前往,当不会出了岔子。”
曹嵩张了张嘴,又叹气道:“此事……大将军恐怕不会答应啊!”
许相一愣,随即就明白了曹嵩话语里的意思,皱眉了片刻。
“若是让大将军督管南营兵马呢?”
“嗯?”
曹嵩一愣,又不由四处扫视了一圈,见无人注意,这才松了口气,又莫名地摇头苦笑。
“陛下不喜,你我又能如何?”
……
“呵呵……”
许相突然笑了,拉着曹嵩手臂,沿着白壁玉石台阶拾阶而下。
“陛下令我等前往河内,君有命臣不可违,然那羊杂汤小儿树敌颇多,为了安全些,选调些西园精兵也是理所当然。”
许相如此开口,曹嵩又岂能不知他想要表达的隐意?
袁绍、曹操皆是大将军何进的府掾,出了事情,大将军何进扛罪;不出事,袁绍、曹操将南营的军资往大将军府一送,剩下的也还是何进的事情,而何进却是刘妍的亲舅舅!
许相的算计很巧妙,可曹嵩心下却担忧不断,临洮的娃娃若真的这么容易被人算计,匈奴人又岂会这么凄惨,弹汗山鲜卑又岂会离开了族地?
刘妍哪里知道许相竟将自己亲舅舅也扯了进来,此时的她正一个人生闷气呢!
“郭胜,你现在就去告诉徐荣、孙牛、董越几位将军,告诉他们,任何人不得离开营地!”
“半个月……半个月内,若朝廷还没有给他们军资,他们若劫掠许家、曹家……本公主只当视而不见!”
郭胜心脏一紧,又阴狠道:“当日虎娃独身居住在雒阳时,先是被人辱骂,后又扔石头、屎尿,继而竟然连他的粮食都敢抢……人善被人欺,老奴以为,让胡三他们闹一闹也许是件好事!”
刘妍低头不语,一脸的失落。
“妍儿……妍儿不想让他们闹事,可……可若继续这么逼迫,妍儿担心父皇和朝廷彻底激怒了他们……”
“妍儿错了,妍儿不该将他们带入雒阳,他们……他们也不会这么厌恶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