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了错就要撅腚准备好挨板子,董虎对董重、董骨、董小乙、孙牛四员爱将下了军令后,正儿巴经与皇帝刘宏、准太师董卓再次各写了封信件,他也不愿意继续留在昭余泽大湖督练兵马了,一撅腚跑去了晋阳,与兄弟董瑁倒了半天苦水后,再次一撅腚北上郡。
董重、董骨两兄弟很有些无语,若早知如此,一开始就该越过漳水、杀入河东,又何须跟个老太太似的这么磨叽?
“大兄有时就是不怎么爽利!”
董重摇头苦笑,董骨原是卑禾羌族长,卑禾羌又不得不臣服烧当羌,董骨吃的苦、忍的憋屈多一些,对一些事情看得也比董重透彻,听了董重话语后,叹气一声。
“重,你别不服气,虽说现在看着是大兄犹豫不决,可你要知道,有些事情不是看着结果相同,事实上大兄若不犹豫不决,此次咱们主动越境杀入河东郡后,恐怕造成的后果会很严重。”
董重一阵皱眉,董骨再次开口。
“早些年时,大兄也不是没有做过出格的事情,不是没有说过出格话语,但都是因为朝廷主动出格在前,这才激起大兄的出格行为。”
“就如今次咱们南下攻打太原郡,朝廷让咱们攻打匈奴人,但朝廷并未做出任何出格事情,咱们就不能主动越线,咱们的地盘很大,人丁却很少,挡住北面的鲜卑之时,还要稳住整个并州,咱们力量分散之时,不能处处为敌,尤其不能成为大汉朝的叛逆。”
“不能成为大汉朝的叛逆,就不能主动越线威胁到了冀州,更不能主动杀入河东郡威胁到长安三辅和帝都雒阳,但现在不一样了,朝廷再次招抚造反的匈奴人,咱们越境也就有了理由,毕竟朝廷之前是招抚了匈奴人的,而且匈奴人也确实造反了。”
董重默默点头,他听明白了董骨的话语,整个并州还不到八十万人,董虎手里看似兵马有十万之多,可这是他手里所有的青壮男人,是他能够动用的极限兵力,而这些兵马却要镇守整个漠北草原、漠南草原、整个并州,不仅要防御四十万鲜卑人,回头还要与凉州十余万反贼干仗,仅维持这种局面就已经极为勉强了,若是再与背后的大汉朝彻底翻脸,又会有怎样的后果?
董虎不怕皇帝刘宏翻脸,不怕朝廷出兵攻打,可一旦大汉朝与他成了敌人后,他就必须做出取舍,必须将伸入草原的手缩回来,就意味着他要放弃对鲜卑人的打压,转而应对南面朝廷的威胁。
鲜卑人的战略眼光极为短视,他们并未选择率先占据万里草原之心,而是选择了整个草原的东南一角,选择了与乌丸人彼此拼消耗,也幸亏北匈奴全部西迁了,留下了一个空荡荡的万里草原,这才让鲜卑人成了矬子里的个高的那个。
可现在不一样了,魁头四兄弟在董虎的逼迫下退出了弹汗山,在刘弃占据了姑衍山、华雄占据弹汗山后,魁头四兄弟不得不转向东燕山,可若董虎一旦退出漠北草原,他就是用屁股去想,也知道魁头四兄弟一定会转而霸占漠北草原之心,一定会霸占真正可以称霸万里草原最重要的地方,一旦董虎退出漠北草原,不仅没能干掉五胡中的一霸,反而帮着他们走向真正草原霸主的正确道路,这是董虎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的。
若还是临洮羊杂汤的娃娃,没有屁个力量时候,即便他想改变一些东西也没有法子,可现在董虎有了力量,天下不天下的且不论,他的第一目标就是干掉五胡几个混蛋再说,只要干掉了这些家伙,他就不认为自己白活了一回,其次才是大乱后的天下诸侯争霸事情。
当下董虎的身份依然是河湟羌王、高原羌王,想要顺利的身份转换,他就不能成为大汉朝的叛乱者,就不能毫无理由的过线,一旦过了线,也要老实的伸着脑袋让人敲打,撅着屁股让人打板子。
董重听明白了董骨的话语,也就明白了为何打了这一场架后,所有人都要立即返回雁门郡,再次进行自我惩罚一番。
“骨,不信等着瞧,咱们抢了白波军的铜钱后,估计咱们还要给胡三那混蛋送军饷!”
董骨叹气道:“你我兄弟也别想这么多了,给胡三他们送钱,总好过给别人。”
“走了!”
董骨猛然踢动战马,一马当先越过并州边境,向着南方襄陵县方向杀入,董重摇了摇头,也带着三千重甲骑紧随其后。
八千骑并未急行杀到襄陵城下,几乎就是另一个豫州时的翻版,千骑为队散开,沿着汾水河谷一字横排散开,俘虏、抓获能够看到的任何人。行军速度不是很快,但却让正在狂攻襄陵城的河东郡兵马大惊,卫固、卫觊、范先在得知了并州军南下侵入河东后,连夜急行退入临汾,并向雒阳八百里加急送信。
在董重、董骨领八千骑南下后,董小乙、孙牛领两万五千精锐步骑自潞县越过漳水,呼厨泉所领匈奴残部根本没有想到一个月没有动静的董部义从会突然过河。
不仅呼厨泉没有想到董小乙、孙牛会突然挥刀杀入,黑山军左髭文、刘石、青牛角、左校、郭大贤、李大目、于氐根诸部都未能想到,聚集在“滏口陉”周边的黑山军头领们正商议着是不是与董部义从死磕时,张燕的信使寻了过来,一干黑山军头领们争吵了半日后,齐齐选择了紧守营寨,对呼厨泉的求救皆不予理会,气得呼厨泉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