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么说的……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董虎笑道:“儿女是父母上辈子的债,从出生时要一把屎一把尿伺候着、哄着,长大了些要操心儿女的未来,请先生教授儿女读书,长大了还要操心迎娶婚嫁,等他们生了孩儿,还要操心他们的子孙……总之就是没完没了的操心、付出……就如还一辈子也还不完的债。”
“呵呵……”
“世间人万千,大公子可否说得出一千个人的姓名?”
“说不出!”
“而咱们所遇到的,见到的,亲朋好友也好,恨得牙痒痒的仇人也罢,那都是上辈子的缘,大公子与嫂嫂成了夫妻,是缘!缘分尽了,情债没了,就可能需要咱们去还另一份上辈子欠下的情债,就比如那个小嫂嫂……她就可能是大公子上辈子欠下的情债!”
董瑁一阵呆愣,再一次看向背后的女人,他从未听到过有人与他说过这样的事情,可也是怪了,听了这番话语后,心下那道无形“木杠”竟然变淡、消失了……
“世间有因、缘、果,有些债只能来世再还,咱们兄弟欠下了嫂嫂的愧疚,只能来世还,但咱们今世有些债还没还完呢!诸如大公子上一世欠那小嫂嫂的情债,诸如大公子欠小白儿的债,没还完这辈子的债,你若想不开,下辈子债更多!”
说着,董虎又苦笑叹息。
“哥哥你的债少些,咱虎娃要还的债可就多了,大丫、三丫、苦娃、阿结咱就不说了,咱这才二十啷当就有了四个儿女,这得多少债要还啊……”
“呵呵……”
董瑁也被他说笑了,很是拍打了他肩背一下。
“有了四个儿女,你小子更为得意吧?”
董虎也不由一笑。
“大公子若是愿意背债,赶紧与小嫂嫂生个娃娃也就是了!”
说着董虎转头认认真真打量着乌丸女人,董瑁见他如此,也不由转身看向一路动不动就把他提坐在自己怀里的强势女人。
“哥哥你还别不信,小嫂嫂胸大腚圆,肯定是个易于生养孩儿的女人!”
董瑁一阵无语,董虎却有些猥琐低着身子……
“哥哥你看到没,这女人的身体魁实,你看她腰间挂着的大砍刀,仅看那大砍刀模样,少说也有四十斤,这么重的大砍刀挂在她腰间跟稻草似的,不仅下盘稳健,腰肢更是力量十足,这样的女人不仅是床榻上的尤物,生养的娃娃也肯定是个壮硕的小子……”
“呵呵……”
“若是换了他人,定然要敲了你小子的脑袋,哪有这么说你小……”
董瑁突然顿住嘴巴,董虎心下却真的轻松了,但他却像是若无所觉。
“哥哥你别不信……算了,咱还是不说了,日后哥哥自是知道这样的女人的好……”
董虎的样子颇为猥琐,对着不远处的女人指指点点,即便乌丸女人性子强悍一些,现在也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一干将领见自家主公如此,一个个无语以对,但看着两人如此,一个个的也将心下的小心思全都收了起来。
董卓身边将领大多都是凉州人,至少核心是如此,除了这些凉州将领外,就是这几年收服的美阳大营汉军将领,但不管是凉州将领,还是汉兵将领,董卓身边真正临洮人却少之又少,而董虎却与之相反,就以十副将而论,除了卑禾羌族长董骨、积石山马匪刘弃和华雄外,剩下的全都是临洮一系统兵副将。
从临洮征募的两千佣兵开始,之后的董部义从都是在此基础上建立的,后来又溶入了五千临洮乡勇,这些人虽有不少死在了战场,或因受伤而退出军队,但即便受伤退出了军队,也还在各军屯、军寨、军塞内成了内务性质的民官,可以这么说,在董虎的军中,临洮一系将领掌控着绝对的权利。
也因为董卓、董虎两人的权利架构不同,临洮一系将领也更为亲近董虎,而不是代表凉州军的董卓,再加上李胖子在临洮做下的混账事情,以至于临洮一系将领对董卓不满,继而将这种不满也延续到了董瑁身上。
可看着两兄弟的亲近,所有人也只能把不满董瑁成了并州牧的心思收了起来,对董瑁也恭敬了许多。
董虎、董瑁两人都是人精,自是知道一干将领的心思,正如数年前董虎的话语,他不是不能开口“哥哥”亲近,可董瑁腿脚不是很好,在董家的地位只是边缘人,每每殴打董璜的董虎却开口闭口“大公子”以尊重,他人就算不敢太过放肆。
兄弟两人的感情不是他人能够理解的,两人说着各自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不时还哈哈大笑,看的后面的女人一阵奇怪,她是右北平北面的乌丸人,中间还隔着渔阳、上谷两郡呢,尽管她听说了虎娃大王的威名,可那也是突然冒出的虎娃大王如何的能征惯战,可看着眼前男人……
嗯,是挺高大魁梧的,想来是个勇士,可这形象吗……
女人很有种怪异感,但她却不敢太过开口,仅在蓟县下看到的威武汉军时,心下就有些本能的畏惧一手训练出这些精锐汉兵的虎娃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