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时候,这里发生了些事情……”
董卓将朱儁、孙坚等人要杀自己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董瑁心下波涛翻滚,面上却无太大异样,远比面色惨白的李氏更加沉稳。
“虎娃来信说那朱儁宽于贼人却苛于己民,言那朱儁年轻之时乃游侠儿取巧之人……虎娃说这些时,咱是相信的,可仅凭这些就能断定那朱儁要杀咱?”
董卓一直没能想明白这件事情,董瑁沉默数息……
“想来虎娃也无法断定朱儁将军要杀父亲,当是想让父亲小心此人,父亲看似仅一人,实则父亲一人事关无数人的性命,虎娃紧张一些也是正理。”
董卓默默点头,又苦笑叹息。
“虎娃有时确实谨慎小心,可有时……也着实让人生气!就比如在广宗城下说的那个‘上中下’屁话,前些时候,小混蛋又说什么……天下惟有德之人居之,说什么陛下若是无德,天下被人取而代之也是活该,说什么陛下所行是人道而不是天道……”
“唉!”
“这样的屁话能当着小公主,当着那卢植的面说吗?”
董瑁看着老爹一脸的无奈哀叹,也是一阵呆愣傻眼了,一旁的李氏更是被吓得捂住嘴巴,唯恐惊呼激怒了董卓。
“虎娃聪明,能打仗,就是太浑了!能说不能说的,他都敢说了出来!”
“唉……”
“原本咱想着让你来美阳,就待在咱身边,但那朱儁要杀咱,咱偏偏又不能将他们全一刀砍了……”
一想到皇甫嵩、朱儁等人又被皇帝放了出来,心下就没由来的一股邪火。
“哼!”
“咱是不能一刀全将他们剁了,但他们也休想管着老子,原本咱是推荐我儿任长安令的,但朝廷认为我儿太过年轻,便让牛辅担任长安令,我儿则前往雒阳担任越骑校尉一职……”
“哼!”
董卓冷哼不满。
“我儿可知‘越骑校尉’是何意?”
董瑁默默点头。
“是要孩儿做质子么?”
……
父子两人突然陷入一阵沉默当中,河湟谷地被韩遂堵了个死死,董瑁无法得知外面更多消息,就算得知了一些也是半年以前的消息,直至重新回到临洮时,才陆续得知了一些实情。
原以为自己从河湟谷地内出来,再如何不济也当成为父亲董卓身边一个从事什么的,可他又哪里想到,刚一日就悲哀的发现,自己竟然成了质子……
“呵呵……”
“七百越骑也算是不错了。”
董瑁笑了笑,心下却知道,越骑校尉别说七百善骑射越人了,能有三五个亲随就不错了。
“孩儿何时前往雒阳?”
董卓心下一阵犹豫,正待开口时,门外守门卒推帐走入。
“将军,徐荣将军有事请见。”
董卓眉头微皱了下,向着小卒点头。
“让他进来。”
“诺!”
小卒出帐,仅数息徐荣便走入帐内,与董卓、董瑁、李氏见了礼后,这才从怀里拿出一封信件。
“主公,刚刚董都尉的信使送来的信件。”
董卓一愣,忙接过信件,三下两下将信件拆开,一目十行看罢……
“虎娃那小子就没个安稳的时候!”
董虎将信件扔到董瑁怀里,又叹气一声。
“虎娃确实是统兵大将,几乎把那弹汗山四个小子算计的死死,若让那小子继续待在并州,不出十年,整个鲜卑族都得被那小子干掉了!”
董卓是大领导,若是无法影响天下大局的人,董虎可以耍滑头,可事实上董卓却是影响天下局势最关键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