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旦让董虎霸占了河套三郡,董虎就彻底把匈奴人与鲜卑人隔离了开来,而这个时候,羌渠也陷入了因各部匈奴对他的怨恨当中,想要吞并、消化掉各部人丁是极为困难的!
董虎起身看着一群大将……
“咱们可用的人手看似二三十万人,别说河套三郡千里之地了,就是一个雁门郡,这点人丁也少的可怜,对于咱们来说,美稷匈奴也好,弹汗山鲜卑也罢,让他们任何一方增加人丁都是极为危险的!”
“说是十万,咱们前往河套三郡的,只能是五万青壮兵卒!此次由本将军亲领,五千临洮儿郎全部留给华雄、董耀你们,咱带着董部义从精锐进入河套三郡。”
“华雄,给你们一个月时间,一个月内,要领兵杀到强阴城下,咱会让董重、小乙领五千骑帮助你们!”
华雄、董耀郑重抱拳。
“诺!”
董虎看向姚山一干老将。
“姚山叔你们是持重老将,由你们看顾咱的后方,咱完全可以放心,但大军出征在即,河套三郡皆是骑马奔驰之地,还请调拨三万驴骡。”
姚山郑重道:“大头领放心,此时耕种已经结束,半个月内可以为将士们准备好所需驴骡。”
董虎点头道:“事情就这么多,各位该做什么还做什么,境内的百姓,只要是奉公守法的,不管是咱们带来的二三十万人,还是雁门郡、定襄郡其他人,汉民也好,胡人也罢,只要是愿意遵守咱们规矩的人,一律当公平对待!”
“税收什么的,暂时全都取消,暂以……三年为期,各位是将领,一郡将领也好,一城将领也罢,俸禄什么的就不要与咱提了,军队自己屯田自己吃自己的,民事上的事情全都交给长使、从事去做,与咱们在河湟谷地的规矩等若。”
“艰难时候,所有人都要团结一心同患难,等到咱们真正发达了、富裕了,那个时候再共富贵也不迟!可若艰难时,还他娘地想着往自个兜里扒拉,那不是精明,那是在找死!咱虎娃也没有这样蠢货兄弟!”
众将齐齐低身抱拳。
“诺!”
……
二三十万人,大多都是黄巾军造反青壮,老弱妇孺不是没有,但这些人大多都是董部义从在豫州乡野间抓获的,总数大概有小十万,而这小十万人里也有数万青壮,在定颍、下曲阳抓获的敢打敢拼俘虏,基本上都是青壮。
自被俘虏的那一刻,董虎就对所有俘虏进行了军事化管理,无论天气多冷,无论耕种多么忙碌,每日一小训是不能少得了的,后世大学生军训一个月后都会有了大变样,更何况训练了半年之久,本身就是打过仗、杀过人的,进行半年军阵训练后,也就与当年领着两千佣兵参战时差不了多少,当然了,中原与易于混乱的凉州是不同的,即便训练了半年军阵的十余万黄巾农夫,军阵操练样子与当年的雇佣兵相似,双方战力也是相差较大,厮杀技能并不是一日两日练出来的。
二三十万无论老幼都要进行一些军事化教育,所有人分为在役、准役兵卒,身在河套三郡也好,雁门、定襄两郡也罢,他们都将每一日面临生死,即便董虎不带着他们跑到边境,即便身在中原,董虎也会本能的对他们进行训练,因为他很清楚一旦天下大乱后会有怎样的凶险。
大汉朝人口五千万,晋一统天下时,仅剩下一千六百万人,大汉十三州,平均每个州仅剩下一百二十万人,而且这还是三国蜀汉、东吴先后吞并些蛮族人丁,以及统一之前人丁恢复了些情况下的一千六百万人,三国相互争锋最残酷的时候,五千万人可有一千万人活命?
董虎不知道,但他知道,多会一点刀枪厮杀就能有一点保命的机会。
人多力量大,尤其是军事化管理的几十万人,雁门郡多煤炭,还是露天易采的煤炭,但想要短时间内烧制砖石营建一座二三十万居住的巨城,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暂时只能用营建军营那般的法子,用土坯在内部建造一个个土屋,在箭矢无法箭射点燃茅草屋的外围挖外围护城河,营建一个个刺猬似的土坯砖石防御箭楼……
每个防御营寨两万人,想要攻打两万人驻扎的要塞式营寨,至少需要万人强攻,但过万敌人在没有拿下北面的平城,没拿下南面的阴馆县、楼烦、马邑,或是西面的定襄郡前,过万敌人是不可能钻入雁门郡腹心而攻打两万人居住的营寨。
两万人的营寨不是为了应对大规模匈奴人、鲜卑人,而是应对小规模的劫掠轻骑,董虎不是在河湟谷地,河湟谷地有无数战马,而此时的他手里仅有万匹战马,没有足够骑兵,一旦被匈奴、鲜卑轻骑钻了进来,稍有大意就是损失惨重。
粮食关乎所有人的肚子,营寨关乎所有人的人身安全,刀兵习练、军阵厮杀关乎将领们的荣华富贵,关乎着二三十万人未来的命运,是艰难的活下去,还是惨死在大汉朝的边关或是沦为异族的奴隶,没人敢大意,哪怕再如何艰难,所有人也要咬牙坚持。
算计的再好,若没有相应的力量支撑,一切都不过是他人饭后茶余的笑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