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话语虽不好听,但兄弟你心下知道,知道哥哥说的是不是真的!”
“哥哥与韩遂老小子厮杀争斗,争夺的是凉州羌王!”
“你们与各不服部众争斗,同样争夺的是美稷匈奴单于!”
……
“哥哥咱之前也说了,在凉州时,本应该是东西两羌之间的争斗厮杀,是羌人自己的事情,但朝廷却横叉一杠子,咱就不得不从河湟谷地走了出来,避免朝廷继续支持那该死的韩遂!只有避免朝廷继续支持韩遂,转而支持哥哥咱,咱的凉州羌王才能做的稳妥!”
“兄弟你也别与咱说什么……大汉朝此时处处窟窿无数,别说什么造反掀翻朝廷屁话,当年王莽造反时,闹腾的如此之大,最后又如何?还不是天下归汉?你匈奴、我羌人不还是老老实实趴着、低头?”
“所以,要想做匈奴单于、凉州羌王,就要获得大汉朝的支持!即便不能获得支持,那也不能让大汉朝屁股偏了,不能让大汉朝支持对方!”
“所以咱从河湟谷地跑了出来,那韩遂老小子不安分造反了,朝廷本来是支持他们的,骤然间就转变成了仇视打压!别看他们现在闹腾的挺大,越是闹腾的大了,他们死的越惨!最后能够胜出的只有哥哥咱!而且还不费吹灰之力获得最后胜出!”
董虎不屑道:“或许兄弟会说,哥哥咱是羌人,羌人死了数万、数十万,都是羌人,死了这么多族人,咱不会心痛吗?”
“哼!”
“大汉朝的汉民,凉州的羌人,都是汉民,都是羌民,看似都是族人,可真的就是这样吗?若不听皇帝、羌王的话语,不给皇帝纳税,不给羌王供奉,那还是族人吗?”
“不给老子供奉,还整日想抢了咱的牛羊、族人,整日想着剁了咱的脑袋,那还是族民吗?这样的混蛋羌人,死了再多咱也不会有一丝怜悯,反而死的越多,咱的羌王位子越稳妥!”
董虎指向大帐之外,冷笑道:“兄弟今日前来,肯定是因为咱让兄弟们领五千骑进入河套三郡,肯定是那些与羌渠单于闹腾的混蛋们哭诉!”
“那帮混蛋去美稷匈奴哭诉,兄弟你就跑了过来与咱不满,反过来呢,咱让五千兄弟杀入美稷,他们会救援你们父子吗?”
“不会——”
“他们巴不得你们父子被咱砍脑袋!咱砍了你们脑袋,他们就会去雒阳向陛下哭诉!陛下就会制止咱继续屠戮,他们就是下一代匈奴单于——”
呼厨泉由愤怒变成惊骇、惊惧……
“兄弟是不是觉得哥哥咱走不得一遭美稷?是不是怀疑咱一万五千凉州铁骑、二十万汉兵走不得一遭美稷?”
董虎不屑道:“哥哥咱能算计韩遂那老小子,能算计了朝廷,兄弟你就真的以为哥哥那么愚蠢吗?愚蠢到分不清攻打美稷和攻打河套三郡的差别吗?”
“攻打美稷,咱就是把你们父子脑袋挂在旗杆上,也绝对不会有太多匈奴人去救你们!”
“攻打河套三郡,你们父子却会领兵救援那些不给你们供奉的所谓族人!”
“真当老子愚蠢,愚蠢到干死十万与四十万匈奴人的区别吗——”
……
“呵呵……”
董虎愤怒暴吼后,舒缓了些语气,拍了拍了呼厨泉肩膀。
“首先兄弟你要确定最重要一点,朝廷的屁股偏在何处,虽说张修擅杀了呼征单于,但他却支持了你父汗继承了单于,无论朝廷愿意与否,你父汗成了单于后,朝廷的屁股就还在兄弟你们这一边,而这是能够坐稳匈奴王最重要的条件!就如哥哥咱,若朝廷屁股偏在那韩遂身上,哥哥咱无论如何也成不了凉州羌王!”
“在确定了最重要一点后,之后呢?之后就要确保朝廷的屁股始终在自己一边,同样的,以哥哥咱为例,朝廷一开始的屁股是歪在那韩遂一边的,可他们造反了,朝廷的屁股就从那老小子身边挪开了,最后身死也是必然!”
“所以,第二点是……朝廷的屁股始终歪在自己一边!”
董虎笑道:“朝廷的屁股是歪在你们一边的,那些不遵单于号令的家伙们抢占了河套三郡,霸占了大汉朝的领土,朝廷自然是要重新夺回来的,陛下让咱领二三十万汉兵前往河套三郡屯田,就是要夺回河套三郡!”
“朝廷屁股偏在你们一边,朝廷就不会允许哥哥咱领着人杀入美稷,可若你们支持那些抢占了河套三郡的混蛋们,朝廷就会从你们身边挪开,转而坐在哥哥咱的身边,咱再领兵杀入美稷,即便咱把兄弟你的脑袋挂在旗杆上,朝廷也只会视而不见!”
董虎不屑道:“咱知道攻打美稷和河套三郡的区别,知道朝廷的屁股若不在咱这一边,咱明明知道攻打美稷容易些,咱也不能轻易攻打,所以咱就让五千兄弟屯兵成乐塞,咱就是等你们美稷支持侵入河套三郡的那帮混蛋!”
“你们不支持河套三郡那帮混蛋,朝廷的屁股又如何坐在哥哥咱这一边,不坐在咱这一边,咱又如何跑去攻打你们美稷单于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