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信?”
“还是不信?”
“你……”
大汉刚要恼怒,董虎瞬间拿起青铜酒樽,重重砸在汉子脑门上,酒樽是青铜制成,一个就有一斤重,砸在汉子脑门后,鲜血瞬间染满汉子脸颊。
谁也没想到董虎突然暴怒动手,帐内数十人轰然站起,一脸惊骇看着依然低头的董虎。
“乌丸人……”
“你敢叽歪一句,老子现在就能屠了你们?”
“你敢叽歪一句,老子亲领六万河湟羌骑,踏平你乌丸人族地?”
“砰!”
董虎重重将酒桶砸在小几上,沉闷声吓了他人一跳,即便是董卓也不由转头去看极为强势的虎娃。
“程立先生。”
“之前你说左右摇摆,说落井下石是如此吧?”
董虎也不管刘胜愿不愿意,将他的酒樽取过,用着木勺盛着酒水……
“雒阳还有多少兵马,咱就不说了,剩下的可战精锐,一部尚在南阳,一部就在这广宗城下,我部有多少兵卒?”
“二十万。”
“二十万可否攻得雒阳?”
刘胜不等郭胜大惊,慌忙抓住董虎手臂。
“虎娃,你……你可莫要胡说……”
董虎微微摇头,说道:“刘哥莫要担心,咱就这么说一说道理。”
说罢,又看向程昱。
“善知国之虚实,雒阳北军五营、光禄勋下虎贲、羽林、十二城门守卒,一共有多少兵马?一共也仅有一万五千人。”
“包括叔父在内,四大中郎将、大将军所领八关都尉,一共有多少兵马?”
“八万。”
“八万新卒……若无老卒为骨,八万新卒如何可与动辄数倍贼人厮杀?八万新卒之中老卒从何而来?北军五营、虎贲郎、羽林郎、各城门精壮兵卒!”
“雒阳究竟还剩下多少老卒?就算一日间扩兵十万,没有足够老卒做骨支撑,雒阳挡得住杀过人的二十万黄巾军俘虏?”
董虎看向面色狂变众人,手指轻点程昱。
“咱若是摇摆,若要落井下石,咱就该去夺雒阳,而不是将毫无防备的辎重兵屁股露在雒阳脸前!”
“将屁股露在雒阳脸前,但凡知道那么一丁点兵略的,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董虎又冷哼道:“咱若想造反,上上策,立马拿下雒阳,天下震动,拿下雒阳后,广宗城下汉兵必大乱,你们若不救雒阳,天下各州更为恐慌,会认为你们也有了称王自立心思,即便事后小爷身死,你们也甭想活命,陛下第一个剁你们人头!”
“救援雒阳,广宗、下曲阳三十万黄巾贼就可盘活,小爷会回头与他们夹击,干掉你们五万人!小爷会回头再干掉南阳两万人!”
“没了你们,还有哪里有兵?长安?你们真以为天下大乱后,那韩遂不会造反?你们真以为东羌成了乖宝宝?长安敢稍有异动,十万东羌必杀入空虚的三辅!”
“哼!”
董虎不屑冷哼。
“中策。”
“小爷踏过黄河,立即前来广宗,城内贼首张梁有兵十余万,我部有兵二十万,而这就是三十万,若再算上下曲阳十余万人,那就是五十万!”
“五十万人前后夹击仅有四五万的你们,小爷就是用人堆也堆死了你们!”
“弄死了你们,割据整个河北,吞了并州,占据整个黄河以北之地,而朝廷呢?朝廷没钱了,你皇甫嵩都把陛下的小金库扒拉空了,哪里还来的银钱征募兵卒?”
“百姓没钱,有钱的是谁?是各大家族!朝廷若强行从各大家族掏钱,各大家族必是生怨,必是纷纷自立不愿听朝廷君命!”
“各自为立,那就是天下争霸,就是天下逐鹿,又有什么资格再管小爷!”
卢植、皇甫嵩面色苍白,手脚颤抖不停……
“下下策,咱弄死你们一走了之,咱去高原放羊,咱不管你们死活,咱就是在高原称帝,你们也休想管着小爷!”
董虎冷漠看向程昱,看向皇甫嵩、卢植、傅燮、荀彧……
“摇摆不定……”
“落井下石……”
“小爷再一次警告你们,别过线,别玩火,玩过头了,你们承担不起后果!”
又一手指向傻了眼的耳环汉子,虽不知他叫什么,仅能根据秃顶小辫、大耳环辨别是乌丸人。
“与小爷叽叽歪歪……真当小爷剁不得你的狗头?小爷剁你狗头,你真以为他们敢逼小爷的兵马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