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也就在余继登将这份早膳用完之时,殿门前的小太监进来禀告。
“殿下,内阁阁老们和刑部尚书到了。”
朱常洛嗯了一声,“宣。”
很快,内阁的四位阁老和刑部尚书萧大亨就到了慈庆宫大殿内。
王锡爵带头行礼道:“臣等参见皇太子殿下。”
朱常洛道:“平身。”
等到内阁诸人和萧大亨起身后,悄悄的看了余继登一眼。
当他们看到余继登嘴角还残余着未擦掉的早膳痕迹时,几人的心中大震,看来余继登的圣眷正隆啊!
朱常洛说道:“孤听闻今日一早会有上百御史到午门前静坐死谏。诸位卿家可知是因何事?”
朱常洛直接抛出问题。
王锡爵等听到这个问题之后,顿时眼皮一搭,没人敢立刻开口。
突然的安静使得慈庆宫中的气氛为之一凝。
朱常洛也静静的不说话,就这样淡淡的看着王锡爵等人。
这时候身为内阁首辅的王锡爵撑不住了,他不能不说话了。
王锡爵对着朱常洛拜道:“臣听闻好像是因为都察院御史被抓之事。”
朱常洛嗯了一声,“都察院御史被抓,都察院就同仇敌忾的要来午门静坐死谏于孤。看来,这都察院内真是兄友弟恭,人人都怀棠棣之情。这可让孤深感动容啊!”
然后朱常洛话锋一转,对着余继登问道:“余卿你是都察院左都御史,你可知道这都察院中到底是谁被抓了?”
余继登连忙拜道:“臣有罪,臣身为左都御史不能统领都察院是臣之过。臣查到都察院内御史刘克用伙同昌平总兵牟庆松,贪污军饷,走私盐铁,贩卖火器于关外。于是就动用反贪署之权,将刘克用及党羽依法拿下。都察院内御史不明实情被刘克用表象迷惑,故此才有了今日都察院御史午门静坐死谏之行。”
听到余继登这么一说,朱常洛又嗯了一声,然后问道:“可有确凿证据?”
余继登道:“臣已经人赃并获,拿到刘克用受贿的不法铁证!”
说罢,余继登就将准备好的证词及其他证物清单呈了出来。
朱常洛道:“既然已经查实,那就将此案移交刑部处理吧。”
刑部尚书萧大亨听到朱常洛这样一说。
他猛然回神,连忙出列拜道:“臣遵旨。”
接着余继登就将手中的证词及证物清单当着皇太子及内阁的面转给了萧大亨。
萧大亨接过这份证词及证物清单后,心里百感交集。
这本来跟他没关系的,没想到皇太子的一句话就把他给拖下去了。
这让萧大亨一阵头大。
朱常洛看着两人完成了交接,于是就对内阁说道:“现在余卿的案子已经查实了,剩下的就看内阁和刑部的了。现在,都察院的御史们估计也快到午门了。孤不希望肩负朝廷正气的御史为一个乱臣贼子伸冤。”
“若真是发生这般丑闻,孤何以谢天下?劳烦内阁和刑部走一趟,拦住他们,告诉他们事实真相,若他们真想知道刘克用究竟是何为人,可在今日到刑部大堂听审。”
朱常洛以四两拨千斤的形式,直接将御史们午门死谏的责任推到了内阁和刑部身上。
听到皇太子这样一说,王锡爵等顿时就慌了,若是真的让这帮御史在午门坐下了,那他们可就惨了。
王锡爵等连忙对着朱常洛拜道:“臣遵旨,臣告退。”
接着风风火火的一路带风朝着午门外跑去。
这跑起来的动作,看着一点都不像是五六十岁的老人,倒像是一个个健硕小伙。
看着王锡爵等远去的背影,朱常洛叹息道:“阁老们真是老当益壮啊!孤自愧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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