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朱常洛又道:“顾先道不学无术,肆意妄为,视朝廷法度为儿戏,纠结众人施压朝廷,妄图以舆论干国法。罪不容恕,着交付大理寺议罪处置。”
“其叔顾宪成身为朝廷命官,一不能为朝廷争光,二不能约束家人。由性评论,以言乱法,枉顾圣人之道,即日起罢免所有官职,永不录用,并交有司议罪。”
朱常洛直接就将此案定调,本来他想借此大开杀戒,把东林党的发起人给弄死的,但是转头一想,好像这么做并不是太妥。
首先,这件案子说大不大,如果贸然行株连之事,对现在的朱常洛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而且还会影响他的人设。
所以,朱常洛就决定暂时放过顾宪成一马。
而这么做的其他原因就是为了维护朝廷体面和身为上位者的仁德。
像顾宪成和顾先道这样的人,留着他们,有时候比杀了他们还管用。
他们就像是一块磁铁,但凡有和他们臭味相投的人,就会不由自主的聚集在他们身边。
如果,现在把他们杀了,首先影不影响朱常洛辛苦打造的仁德人设,先不说。
以后在想顺着历史的脚步把这个活害了整个晚明的东林党一网打尽,就难了。
所以,留着他们,让他们继续发挥自己的磁场效应,继续的把那些不切实际,眼高手低,内斗内行的东林党人聚集在一起,放在自己的眼皮子下面监控着,岂不更好?
申时行他们听到朱常洛的决定之后,他们立刻回道:“臣遵旨。”
看着申时行他们也都这样了,朱常洛语气一缓,他说道:“孤还年幼,以后需要仰仗三位先生的地方还有很多。所以,孤一直都希望朝廷是安稳的,大明是太平了。只有做到这些,孤也就对得住父皇的重托了。”
申时行道:“殿下仁心日月可鉴,臣定当竭心尽力为殿下守好内阁。”
朱常洛道:“辛苦申先生了。”
说罢,朱常洛还起身过来扶起了申时行,作出了一副礼贤下士的动作。
“朝廷有三位先生,真是社稷之福!”
朱常洛又一次的把这种不要钱的好话说了一句。
三人感恩戴德,又颂殿下圣德。
接着朱常洛又道:“沈鲤到京有多少日子?”
申时行听到朱常洛问沈鲤,他立刻回道:“回殿下,沈鲤到京已经快三天,他现在还在城外驿馆侯旨。”
朱常洛恍然道:“都三天了啊,这真是孤的疏忽。怎么让沈鲤在驿馆住了这么多天。这要是传出来,岂不是都要议论孤苛待老臣了。”
申时行道:“殿下不必在意,外臣入京在驿馆候旨,这本就是成例。况且,沈鲤他非是述职,而是调迁,多等几日,也是情理之中。”
朱常洛点点道:“孤知道了。”
然后朱常洛对着魏忠贤的方向伸了一下手,魏忠贤立刻就将一份早就准备妥当的圣旨恭敬的呈了过来。
朱常洛一手接过圣旨,他把圣旨递到了申时行手中。
“申先生,今日你就派人将这份旨意送到驿馆。孤和父皇已经安排好沈鲤的差事了。”
申时行恭敬接过圣旨,他心里一阵叹息。
该来的始终还是要来的。
申时行显然是把这份圣旨当成了是万历皇帝和皇太子殿下要迁沈鲤入内阁的旨意。
申时行回道:“臣遵旨。”
接着朱常洛又对着申时行等说道:“内阁以后就靠你们了,不要让孤和父皇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