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龚鼎孳喝了点酒,找到顾横波。
想到以后顾横波就是皇帝的女人,龚鼎孳突然想在和离之前,再享受下夫妻情意。
“滚。”顾横波毫不犹豫的推开他。
“你?”龚鼎孳大怒:“咱们还是夫妻呢?”
“你连圣上一成都不如。”顾横波冷笑:“圣上当兵出身,曾是威武的大将,而你一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简直不值一提。”
“刷”龚鼎孳羞愤交加,脸红的和猴子屁鼓一样。
他刚想发作,顾横波却瞪着他,怒目而视。
一想到皇帝可能随时再召见顾横波,他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行行行,你睡吧,你睡吧,我去隔壁,哎。”
龚鼎孳一步一回头,有点依依不舍的离开顾横波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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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日本。
祖大寿、济尔哈朗骑着战马缓缓出现在一座山头。
他们身后是近两万左右的战兵,其中只有三分之一有战马。
这些战马大部份都是夺自日本,比较矮小。
祖大寿不时回头,发现满清兵马,似乎都很疲惫,但表情却有点兴奋。
他的心中不由暗暗长叹。
自崇祯十八年,丁毅扫平满清,他们就被派到日本来,以清朝败兵的名义,登陆日本,然后开始四处打劫,抢掠。
丁毅给他三万多兵马,其中满清精锐有一万多,从崇祯十八年打到现在,足足近一年时间,他们一直在日本到处征战,掠夺、破坏。
幕府头痛之极,征召全国兵马围剿祖大寿部。
因为祖大寿这边不留俘虏,日本人也同样不留俘虏,双方激战近一年,祖大寿部与幕府军前后打了二十三场,场场都胜。
清军斩首至少四万幕府联军,但是自身也损失惨重,越打越少,从三万多兵马,变成两万兵马。
开始祖大寿和济尔哈朗还挺高兴的,因为幕府联军战斗力和以前的明军差不多,甚至比明军还差,他们屡战屡胜,斩获无数,又可以到处掠夺,提供补给。
清兵原本纪律还算严明,现在国破家灭,国和家都没有了,到了日本后彻底放飞自我,祖大寿、洪承寿、济哈尔郎都不约束,他们在这边肆意的屠杀,到处抢掠,不种田,不占城,和蝗虫一样,到了哪个蕃国,哪个蕃国就要倒大霉。
因为他们的政策就是因粮与敌,以战养战。
加上清军不留俘虏,日本人领教了满清的残忍,全国上下誓死抵抗。
没多久,洪和祖终于发现日本人比明人更难征服。
在辽东时,他们很容易征服一个村庄的明人,往往一个甲兵,能控制几十上百个明人百姓。
但在日本,这招使不通了。
日本人很不容易屈服,有人战败后会自杀,也绝不会像明军哪样投降。
连济合哈朗都说,这是一个可怕的民族,如果让他们壮大,将来或许会威胁到大明(大乾)。
此时祖大寿和济尔哈朗两人刚刚来到一个山头,山下是一片平原,种植了大量的水稻。
现在是九月,日本的水稻还不能收,但已经到处都是金灿灿的稻穗头。
济尔哈朗身边跟着次子济度,济度才十三岁,已经有一米七左右,比日本的成年人还高,非常壮实,算他军中的一员骁将。
另有瓜尔佳·图赖(费英东第七子)、拜音图(老奴侄子)、索尼、博洛(阿巴泰三子)等清将跟在他身后。
满清所有勋贵,目前就他们还活着,其余的有九成死在丁毅伐清一役,另一成不知所踪。
“这边是播磨国。”祖大寿这时道:“以前属于丰臣秀赖的领地,秀赖死后,被德川分封给池田家族,现在的蕃主叫池田政直。”
他说话的时候低着头,正在看手中的资料。
资料是天草四郎派人送给他的,他们在长州登陆,一路打到播磨,前后用了近一年,距离幕府所在江户还有一大半距离。
没办法,日本人抵抗很激烈,每经过一个藩国,都要经过惨烈的大战,偏偏他们人马越打越少,现在能不能打到江户,祖大寿也很怀疑。
“幕府已经全面动员,往前的路上,幕府联军只会更多。”济尔哈朗道:“只有一举打崩幕府的主力,长驱直入他们的京师,才能灭掉幕府。”
他想用打败明朝的那套,歼灭幕府军主力,然后直奔京师。
但幕府动员能力比大明还强,因为这次是外敌入侵,而且清兵非常残暴,所以全日本的大名藩主,包括松浦隆信也装模作样的出兵了。
“播磨国地形很好,大部分是平原,我估计幕府不会在这里与我们决战。”祖大寿很有经验的道。
幕府军前几次集中兵马与清兵在平原决战,都是大败,后面一改战术,专门在狭小难走的地方伏击和埋伏,从而延缓清兵进兵的速度,为全国动员拖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