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的各种税也没有了。
不做商业的话,也没有商业税,几百亩田家里吃吃用用是足够。
慢慢的他们也开始认命。
但不认命也没有用,失去奴仆和家丁,仅靠乡绅们自己,是什么风浪也卷不起来。
搞定农业税后,丁毅又开始征商业税。
第一批,选酒楼,客栈,布商,粮店,盐商,牙行、酒商,等几种大的商铺和与民生相关的商铺,收税。
定额收税,每户每年,十两到五万两不等。
刚刚搞定农田税,丁毅又收商业税,民间顿时哗然,很多商人都破口大骂,自明一朝,还没有谁收过这样的商税。
明朝的商税分住税和过税。
住税中分官店税,塌房税,市肆门摊税,落地税,牙税,契税,酒醋税,屠洁税,其他。
过税中分钞关税,抽分税,门税,淮安四税,其他。
看这税法,几乎和后世差不多,到处都能收税,但实际上操作难度极大,特别在京城和江南等发达地方,越是收不上税,你有关系能免,他也有关系能免。
魏忠贤在时,曾免了关外潘家口、桃林界、岭冷口、潼关、咸阳、大庆、庆阳、凤翔、汉中、临洮、西安、三原、浙江、直隶等处的商税,范围之大,比东林党主政时期还夸张。没免的地方主要是跟东林党人关系比较大的南直隶地区的一部分,那里的人一看其他都免,就我们没免,马上不干了,把派来收税的人打死了。
都敢把收税的人都打死,你说能收多少税。
所以明朝的税种类很多,但收到的税少得可怜。
现在丁毅先把驻军驻到各县,再把吏员一换。
以前那么多乱七八糟的税我都不认,就按定额收税。
每个铺子,先有捕快衙役观察十天,看其客人进出,判断卖货量,从售价到成本评估,最后给他们一年十两到五万两的固定税。
各种生意当然有淡季和旺季,但丁毅不管,以某月份一个月为标准来定额。
以前明廷定的税全不算,事实上以前也是名存实亡,根本收不上。
这时有大量的商铺都不在里面,如肉铺,衣铺,脂胭水粉,杂货等,不在里面的还沾沾自喜。
第一批被征税的人中,自然有不服的。
有人还想学南直隶(南京),组织人驱赶殴打上门收税的捕快衙役。
“杀”各县没有犹豫,户主被杀,家里被抄,所有财产充公。
几个出头鸟被杀,其余的俱是瑟瑟发抖。
这时官府有人出来保证,以后除了这定额税,不会再有其他税费,只是每年会调整高低。
官府收税,就要保护商铺,有人敢到你们商铺闹事,必抓。
其间路超的情报司行动起来,派人暗中鼓动各地青皮去商铺闹事,商人们报官,官府果断派营兵出动,活捉了几百个青皮,在各县当众砍头,查抄青皮家里,赔偿给商人。
大部份青皮很穷,官府认为商铺破坏较大的,则免税若干。
这下商人们的心情又不一样,突然觉的这种交保护费性质的税费,挺好的。
你交了税,官府替你做主,还不收你的好处。
这么好的官府,到那找啊,大伙自然慢慢认可了这种税。
到九月时,各县府和登州一样,选最繁华区,设正规堵档,按各县人口不同,每县每州只准二家。
与登州一样,按人口数每家每年要交一到五万两,县州下面的镇,每镇只准有一家,每年按人口数交三千到五千两。
众商人趋之若鹜,纷纷投重金找关系竟争,莱州人口众多,有商人甚至提议,本州只能开一家,我给你们二十万。
十月,登莱两地十几个县府同时打击红楼,每县州只能开二家,每镇只能开一家,与堵坊在同一条街上。
每家按县府人口数,每年要交五千到一万两,镇级的则为一千到三千两,商人们同样趋之若鹜。
很多之前被逼卖田的乡绅们,也开始竞争干这个行业,丁毅也果然上路子,支持一些失去大量粮田的缙绅们,算是对他们的补偿。
这商业税能收起来,还是非常可怕的,特别加入了红楼和堵坊这两个暴利行业。
到崇祯十二年(1639年)末,登莱两府加十五个州县所有镇新收各种商税破100万两(因为是先交税,所以算到当年9月算到明年9月一年的税)。
登莱两地的商业税震惊丁毅的部下们。
所有明末的人第一次见识到商业税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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