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鋈 连冲三块田后,终于看到了大路。
他赶紧聚集兵马,一路往前走,又陆续遇到从其他方向稻田出来的后金兵。
往南走了一里多路后,身边重新聚拢到五百多人。
但其中只有二十多人带着马出来,大部份的人都把马丢了。
几乎所有人都没了靴子,因为在泥沼的水稻田里,赤着脚是跑的最快的。
阿巴泰和木扎合都带着马,两人骑在马上看着四周像难民似的后金精锐,简直想抱头痛哭一场。
无论能不能逃出去,这将成为阿巴泰一生的耻辱。
“你们的兵器呢?”阿巴泰突然大怒。
原来这五百多人里,有八成丢掉了自己的兵器,很多人连弓和刀全都丢了,手上还带着兵器的不到两成,且基本都是带的刀,没带弓。
“都在马上啊,马陷在田里,只能扔了。”有人哭叫道。
“混帐。”这要换成平时,阿巴泰早一刀砍了,但现在他身边没什么后金兵,除了两个亲兵家奴跟着,全是蒙古人,一时也有点心慌。
“七贝勒,赶紧走吧,现在往哪去?”木扎合劝道。
往西的话可以向北沟,打明军屁鼓,但阿巴泰现在不敢说了。
现在最要紧是逃命。
他们的马几乎全没了,明军要是骑着马过来,他们就要完蛋。
而且现在算是深入明军腹地,这边全是丁毅的人。
“有谁识路的?知道如何回去不?”阿巴泰只好问。
蒙古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认识路。
这下没办法了,阿巴泰想了想,先到处转转,找点吃的,最好打个明军村庄,报仇血恨,发泻一下才好,然后找个向导。
众人深以为然。
当下他带着这五百多残兵往西而去。
路上有很多良田,这边都是明军囤田处。
他们勃然大怒,一路走一路用刀砍,直接走在良田里,发泻着不满和愤怒。
没刀的蒙古兵,一边走一边踩,再用手拔。
拼命毁田。
但阿巴泰很快制止他们,这样浪费时间,别让明军追上。
众人只能往前小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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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齐索没遇到阿巴泰,他带着三个部下好不容易到了大路上,也是一脸茫然,不知道往那走了。
这次他们过来,有个向导叫杜利尔,是个后金兵,曾在金州复州都驻扎过,对这边地形比较熟。
但那杜利尔,现在已然失联。
“若回到白云山下的大道,我还识点路,这会是完全不认识了。”哈齐索摇头长叹。
“往西吧大人,南边接近旅顺和金州,往西应该安全点。”有人提议。
有道理,哈齐索四人也往西。
他们四人都没了马,只有哈齐索带着刀,另一人带着弓,还算有两件兵器。
当天走了很多,看到很多稻田,想抓个明人问问,一个没看到。
他估计丁毅让明人都躲进城里。
当晚几人睡在一片小树林里,还好天气比较热,不会受冻。
第二天四人继续走,也不知道是方向走错了,还是什么,走着走着,偏离了西面,往南去了。
到第二天中午,四人已经又累又饿,又找不到吃的。
就在这时,他们走到一条小河边上,想喝点水。
突然抬头,看到对面隐隐好像有堵墙。
“有房子?”四人大喜。
他们赶紧一路跑过去,绕过河后,前面的地形越来越低,看的越来越清楚。
终于,等他们跑到河对面,只见一堵围墙,围着好几幢泥木搭建的简易房子,明人的一个囤堡就在眼前。
这囤堡四周全是田,几个明人还正在田里干活。
突然发现这边有人,抬头看向这里。
“啊。”有人惊叫,接着明人们纷纷往囤堡里跑。
“哈哈哈。”哈齐索四人大喜,疯狂冲下去。
明人百姓如狗一样听话,以前他们一队兵马十人,可以驱赶上千明人。
这下要发达了,四人开心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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