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内城向城南方向直走,到南城阴淮河畔,转路向左边行走一段路途,便是南城城关,城关外沿着官道直行便是阴淮河船坞,此船坞便是北郡城联通北疆各处水路的起点。
北郡城背靠阴淮河,正好有一处凹陷地段的虎口,虎口被城墙分割内外。
而城墙以内的这片河面便是南城的阴淮河畔,城墙以外的便是广阔的阴淮河面,因此南城阴淮河畔彼岸的城墙,被设计成了一处水关。
此处水关可手动开启关闭,两者互相比较起来,此处水关与城外民用的阴淮河船坞用途完全不同。
若是在战时,此处水关便是北郡城的生门,可以让战船在此驰骋。
“你说的好戏,便是这熙熙攘攘的人流?”齐苼身姿挺拔,坐于城外船坞的茶摊处,双眼有神望向城关。
“是谁火急火燎的拉着我从内城飞过来的?”
李青无奈,他原本估算的时间,是连着从内城走到城外的时间一起估算在里面的,本来应该是最后一个到的,没想到却变成第一个到的。
“飞过来比较快一些!”
齐苼说道,纤手指向李青的衣服问道:“为何你要穿上这一身破衣?”
不怪齐苼有此疑问,李青身上没有穿着巡天监的鱼跃服,而是穿着一身又破又烂的麻衣,头发随意捆绑,脸上特意抹了些黄土,就像一个随时要饿死的乞儿一般。
在这处外城的茶摊,基本都是像李青这种脸色的人,只是他们穿着的,比李青好上一些。
“这是打入人群呐齐神女,你不觉得你坐在此处,有些鹤立鸡群,太过显眼了吗?”李青问完,拍了拍手拿起一杯茶水喝了起来。
说来奇怪,齐苼这般光辉耀眼,坐于周围的百姓们竟然没有一人看向这里,这不符合市井围观的心理。
人嘛,总是更加愿意瞩目耀眼光芒的!
齐苼摇头道:“何来太过显眼,做为人间神明,我不想让人看到,平常人就无法看见我。即便是修行者,不比我更强,我不出手,也不见得能看见我。”
李青了然,原来周围百姓,对齐苼这种姿态之人视若无睹,原来是因为看不见啊!
“这倒是方便!”他笑说一声,看向道边的行人,见有一身穿麻衣的男子牵着两小孩,身后跟着一位老丈走来,随即指向男子的方向在言道:“第二位到的人来了!”
那一行人远远便看到李青,随即向这李青他们走来。
“这家伙怎么也来了?”齐苼看到男子,疑惑问道。
“那不然呢?难道要我亲自上场?”
李青反问,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到了一杯水,解释道:“贼人肯定认得我的样子,我上去做这事,准完蛋。但秦书礼不一样,他还没有正式以巡天监的立场出现过,让他去做正合适。”
齐苼了然,仍然抱这怀疑的态度,怀疑秦书礼是否能做好这件事。这件事情可是与她的香火气运挂钩的,可是千万不能出了差错。
李青单手虚握成拳,敲了敲桌子,让齐苼的目光看向他,说道:“秦书礼只是年岁小,经验不够老道而已。这次整个计划的大框,可都是他提出的,相信他便好。”
听到李青这般说,齐苼也只能点头,在这里,主导者自始自终都是李青,他愿相信,她也不好反驳。
虽然现在她是虞朝的人,但她总是将北燕的一些习惯带入了进来,对于年岁尚浅的秦书礼,她打从心里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