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夜深,树影摇曳,北巡天监内灯火通明。
一队队人马带着北燕探子进来,随后又整齐人马出门而去。
李青坐于正堂看着属下的文书,时不时的点头,时不时的摇头。
抓捕探子的进展很顺利。
比他想象的还要顺利,有齐苼在一旁督导,即便遇到抵抗,她也能极快的将事情解决。
有时她还放长线吊大鱼,将互相照应的探子一网打尽,一下便将地牢塞的满满当当。
抓捕行动办的很好,自然审问进度也不能落下。
上一个探子被抓,紧接着审讯,审问出信息后又进行抓捕,然后再审问,然后再抓捕,莫明的陷入了一种循环。
直至今日,捕快官吏们已经连轴转了三天,终于算是抓捕完毕。
“共计探子二百三十一人,其中一百五十人,只收钱,没做事。还有五十人,上报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
李青坐在首位,将厚厚一叠书文放下,继续说道:“最后这三十一人才算北燕真正的探子。”
“这一百五十个什么都没做的‘探子’,我们暂且不下定论,留给新上任的郡守大人头疼去。”
“现在,最为关键的是这三十一人中的最后一人......若这个人抓不到,孙畏就不可能就范。”
他眉头紧皱,看着坐在下位的顾守生和秦书礼两人感叹道,“此人隐藏极深,连我都没有办法!”
被他们抓到的人,大部分都不能算作探子,只能当叛国者处理,而其中真正算探子的三十个人,北巡天监这三天也相继拔除干净。
只有这最后一人,让他碰了壁,找不到丝毫线索。
说实话,这个问题不难解决,只要拿针形宝物一指明便能知道。
自从抓到孙畏的那夜之后,针形宝物便与他有了联系,每次李青想拿它做事的时候,它总是拒绝。
至于为什么拒绝,原因很简单......
因为李青那天夜里频繁的使用它,让它的力量透支了!
所以现在他才会束手无策。
这边,顾守生沉默了一会,问道:“李大人,若在没有线索,我们是否要再去审问孙畏?毕竟,这是你从他的话中猜测到的底牌,说不准孙畏还会说出新的线索?”
他还存有一丝希望,说不准北巡天监这三天的抓捕,让孙畏感觉到事情得不妙,改变了主意呢?
这也并非没有可能!
“不......我们不应该着急才对!”秦书礼出声提醒道,“现在最该着急的,是这个被寄以厚望的人。他身负重任却无人可用,若想要救孙畏,只能从别处调人过来。我认为,这是我们的机会!”
话音刚落,李青眼睛一亮,仔细想了想才发现,秦书礼说的没错,确实是这个理。
连严从都需要从中都调人一起办案,对方凭什么只此一人便可以攻破北巡天监?
此人肯定需要人手!
果然是众人拾材火焰高。
秦书礼总能时不时蹦出一点关键信息来点醒李青,像他这种人才,就该来北巡天监。
我的引荐当真没错......李青暗自得意,完全将相声事件抛在脑后,语气也变得温和起来,问道:“我们该如何抓住这个机会?”
秦书礼沉吟了一会,拱手说道:
“我认为,以不变应万变最为合适。
如青莲居士《谋主》一书中所言,十面埋伏者,围三比缺一,可破胆气。又曰,瓮中捉鳖者,以饵诱之,才可施展。
不论是什么样的棋局,一方棋手若是棋力太高,便鲜少有人会与之对局。
而如今我们占尽优势,必然会让对方踌躇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