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色初明,鸟儿叽喳上枝头。
对于秦书礼来说,今天是个好日子,他有了李青的引荐,不用科考便能进入北巡天监,让他激动一夜,整夜难眠。
一大早便让家中老丈帮他熨好了衣服,穿着一身青素内衬,外披一件纯白衣袍,手里拿着佩剑,高高兴兴的上任去了。
如今旧约枷锁去除,宝物去到了该去的人手中,秦书礼内心轻松,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宁静。
心中的恶念不再蠢蠢欲动,内心阴霾终于是扫清了一些。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秦书礼觉得道行都更上一层楼了,甚至连读过多遍的书,都更加有了滋味。
他对枷锁的理解更加通透,宝物锁住的不只是人,还有人的内心。
不多时,老丈驾着马车很快就来到北巡天监衙门。
秦书礼下车便要往衙门里面走去,随之停下了脚步,又走了回来。
“明叔,昨夜我考虑了很久,我想着小九、小十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学问要去走。但小十一、小十二他们还小,我认为是时候该接回家了!”
老丈定眼看向秦书礼,问道:“公子这是不怕啦?”
秦书礼先是点头,而后却又摇头说道:“本来想着说不怕的,但心中还是有些害怕。可不论如何,他们都是秦家血脉,我想试着面对他们,试着凭自己的道理去教他们。”
“青莲居士的书中写到,‘当孱弱者直视地狱时,真正的勇者便诞生了!’”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手紧握佩剑,笑说道:“我想做这样的人!”
明叔注视秦书礼,看他神采飞扬的模样,忍不住想起了秦书礼的父亲,那个总说着失败乃成功之母的人。
真的很像啊!......明叔思绪沉入了回忆中,泪眼花花的说道:“我相信公子会成为这样的人!我这就回去整治家中的荒芜,然后接回孩子们!”
“那就拜托明叔了!”秦书礼说完拱手,躬身一拜到底。
这是明叔应该得到的尊重,自他有记忆起,明叔便是他父亲身边的随从。父亲被家中二爷毒杀后,明叔仍旧跟随他,去到那败落的小院内生活。
这份情很重,一拜到底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反而是他至今为止所能做的事情了。
随后,秦书礼目送他驾车离开,才转身向北巡天监衙门走去。
“见过两位大人。”秦书礼看见两位守门官吏先是见礼,才继续说道,“请大人往内通报一声,就说,见习监察使秦书礼前来上任。”
两位守门官吏回礼,紧接着对视一眼,其中一位才说道:“大人稍等,我这就去通报。”
......
北巡天监伙房内。
李青与顾守生正吃着早食,桌子上还摆放着一推文书。
“李大人,你说齐神女是如何做到的啊!就此半夜时间,便逼问出了六七个探子的位置,甚至还有他们的身材样貌和所住地址?”顾守生手上拿着文书,表情怪异无比,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滑稽感。
李青吞下一口肉,无奈道:“孙畏不也说出好几个人了嘛!”
“这不一样!”顾守生将手上的文书拍在桌子上,苦恼的说道:“身为虞朝北巡天监的人,怎么能在严刑逼供上输给别人?”
李青嘴角一扯,打了个哈欠......你确实是输了,但北巡天监没输好吧,因为赢的人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