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懵逼的全旭,在看清眼前的阵仗之后,才猜到到底发生了怎么一回事。
他心里感动之余,着实没想到,曹昂和楚云会费这么大的功夫,把自己“捞回去”。
“东升,今日一别,下次见面,只怕又是敌人啊!”
张飞亲自为全旭松绑,还用结实的大手替他拍去身上的灰尘,语气众流露出些许不舍。
这段日子的相处,张飞对自己这位战俘的照顾,全旭感受在心。
若是没有张飞,他全旭就算没被砍头,也免不了整日被毒打折磨,忍饥挨饿。
“你我各为其主,但求无愧于心!”
简简单单的十二个字,已将全旭与张飞之间的惺惺相惜,勾勒得一清二楚。
“好,后会有期!”
说完,张飞便上马目送全旭离开。
“珍重!”
道别过后,全旭骑上张飞特地为他准备的马匹,颠簸着回到曹军之中。
先前与诸葛亮交谈时态度放纵的校尉,对待全旭倒是嘘寒问暖,客气得很。
“将军您没事吧?”
面对校尉的关切询问,全旭心情复杂地摇了摇头,道:“没事,我什么事都没有,不知公子和车骑将军还有其他命令么?”
所谓的“其他命令”,其实就是指楚云和曹昂是否有出尔反尔,要再为难诸葛亮、张飞、刘备等人的意思。
校尉不敢对全旭造次撒谎,毕恭毕敬地低头答道:“回禀将军,公子和车骑将军唯一的命令,就是要我等务必把您安然无恙地接回昆阳,若是您有什么差池的话……”
校尉没把话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如果全旭已经身死,楚云八成会为了替他出气,派兵追击诸葛亮等人。
全旭闻言,心情复杂极了。
在听到张飞等人能平安回到新野时,他的心中能明显感到一阵舒心和放松。
但他又为自己关心敌人的安危这一心情而矛盾不已。
最终,他还是甩了甩脑袋,不再胡思乱想下去,冲校尉道:“既是这样,就早早回去吧。”
全旭的意思是不希望校尉再继续为难张飞他们,但又不好明说。
好在这校尉只是个赳赳武夫,根本听不出全旭的真正意图,只是装模作样地向诸葛亮拱了拱手,到了声“告辞”,就带着大军从容退去。
看着全旭离去的背影,张飞心中莫名一阵伤感,也不再留恋,两军各自掉头,就此相背而去。
——
翌日,昆阳。
近几日来,在楚云以“亲自下厨”为主的精心照料下,曹昂一扫先前的颓气,整个人恢复元气,比过去还要精神。
曹昂想起他们师兄弟二人许久不曾相互切磋剑技,吃饱喝足之后,曹昂提出要做一做饭后运动,要与楚云各执木剑,过上几招。
楚云本想以“饭后剧烈运动会胃下垂”为由拒绝,但这种超越时代的理解拿来告诉曹昂,曹昂也是难以理解,最后索性就答应下来,奉陪到底。
近来不少将士都和曹昂一样身体刚回复,所以曹昂很体恤下属地给三军将士们一并都放了个短假。
正是因此,曹昂要和楚云切磋之事,被将军和校尉们得知,不少好事者都兴致盎然地偷偷溜过来,准备观摩这场“决斗”。
特别是甘宁、许褚等人,甚至还做庄打起赌来。
可惜啊,楚云和曹昂根本没有分出胜负的意思,二人你来我往地相互拆解了几十招后,一道道剑影闪过,只闪得旁边观战的将士们眼花缭乱。
最后,二人却心有灵犀般,一起停手,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
“师兄的剑法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高深莫测!相信假以时日,定能与师父当年一样,成为剑道宗师!”
这半年来,楚云遵照夏侯恩当初的教诲,从来不敢在练习剑术上有所懈怠。
他自问天资极高,剑术精进极大,造诣更是早就今非昔比。
可方才在过招时,他分明已用上全力,仍只能与曹昂比了个难分胜负,可见曹昂这半年来在剑术练习上,也始终未曾松懈。
“比肩师父我是不敢想了,别光顾着夸我,倒是你小子这次让我大开眼界啊,师父当初说你天赋异禀,我还不大相信,现在看来还是他慧眼识珠,这不到一年的功夫,你的剑术精进竟如此神速,怕是再过个一年半载,我就不再是你的对手了!”
经过方才不留余力地切磋后,曹昂很羡慕地真心说道。
“师兄太过奖了,走吧,咱们会营帐歇息一会儿,我另有话相商。”
“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走!”
同样是汗流浃背的二人,各自擦拭干净身上的酣睡后,整理着穿好衣物,勾肩搭背地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
“哈哈,不分胜负,通杀!”
先前坐庄的甘宁乐得开怀大笑,把玩着从许褚、陈昭还有吴尘等人手上赢来的银子,狂喜不已。
“害,我还以为大公子的剑术高超,定能胜过将军呢。”
“大意了吧?咱们家车骑将军是什么人?他的剑术怎会原地踏步不前?”
“我也输了,不过我是赌将军会赢的,看来大公子的剑术还是不容小觑啊!”
“……”
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为先前鲁莽的下注行为懊恼不已。
一进帅帐,二人对视而坐,曹昂主动给自己和楚云各自倒了一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