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何尝不知道,曹操先前本来就没打算让他常任许都县令之位?!
可是现在,他不但坐稳了这个位子,还获得曹操的许可,明日可以送他老人家出征!
这可是相当大的殊荣,代表着他在曹氏宗族的地位瞬间大为提升!
这已经是足够拿到叔父那一辈去吹嘘的大事了!
“侄儿,谢过叔叔厚爱!”
曹安民立刻跪地,向曹操叩头致谢。
“好了好了,没你的事了,回去把你的分内指责履行好!”
“侄儿遵命!”
拜别曹操之后,曹安民在回县衙的路上,那是一路载歌载舞,走起路来都有一种六亲不认的感觉。
回到县衙,曹安民第一件事,就是下令,让手下去弄一株最好的药材来,以便今晚去楚府上答谢楚云。
谁都知道,楚夫人最爱药材,越是珍稀之药材,越是能讨得她的欢心。
这楚夫人高兴了,“云哥”自然也就高兴了。
当然,曹安民是要自掏腰包的。
——
当晚,许攸之死已然传开,震惊朝野,文武百官有种既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感觉。
起先大多人以为许攸是因其口无遮拦而被曹操下令诛杀,后经过证实,其罪行昭然若揭,百官们这才纷纷表示理解。
贩卖私盐,单单是这一条罪状,就足够许攸死上十次了。
最后,这事是雷声大雨点小,草草了事,谁也没去擅自议论这等敏感话题。
翌日,曹操按照先前与楚云、郭嘉二人商谈好的计划,大张旗鼓地集结兵马,率军南下,佯装出一副要全力以赴攻打荆州的态势。
楚云、曹昂、曹安民三兄弟送走曹操还有将士们以后,哥仨找了家酒楼,欢聚一场,小酌几杯,庆祝曹安民稳坐许都县令之位。
有两个好哥哥罩着,曹安民感觉自己的前途终于从暗无天日变得一片光明。
“子脩哥!云哥!来,我再敬二位哥哥一杯!”
已经喝得满脸通红的曹安民毫无收敛之意,大有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意思。
“行了!免了吧!我可不胜酒力,不陪你乱来了!”
酒量最差的楚云三杯美酒下肚后,就摆手叫停道。
曹昂也点头道:“还是适可而止吧,父亲前脚一走,咱们就喝得烂醉如泥,也不合适。”
“二位哥哥说的是!”
曹安民赶紧点头把举到一半的酒樽重新放回酒桌上。
“对了,师弟,你不是说有事要和我商量么?”
曹昂突然想起正事问道。
“此事我已经与叔父商讨过了,我打算以重金向马腾、韩遂二位将军购置一批凉州骏马。”
早在很久之前,楚云就有一个宏伟的计划。
那就是极力购置更多的优良骏马,然后开设马场进行配种繁殖,培育出更多的种马。
如此一来,只需周而复始一段时间,朝廷的战马数量就会飙升。
战马充裕,再想训练骑兵,尤其是精骑就要方便得多。
一旦朝廷能源源不绝地训练骑兵,楚云就可以将马蹬的技术公之于众,并大力推广。
之前楚云不将马蹬推广于世,就是因为曹操并非拥有数量最多质量最高骑兵的诸侯。
如果在不恰当的时机肆意推广马蹬技术,很可能便宜了敌人。
比如若是在当初吕布在世时,将马蹬公之于众,那天下间还有谁能制得住吕布和他那威震天下的并州铁骑?
马蹬这东西虽然厉害,对骑兵作战起到质变的提升效果,但其科技本身太过简单,一旦问世,想搞垄断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所以楚云才憋了这么久,就是想曹军拥有充足的战马能随意扩充骑兵数量的时候,再让马蹬这一技术问世。
与曹昂商量了一会儿,楚云虽然没提起关于马蹬的事,但是单单“西凉骏马”这四个字,就已经对曹昂产生了极大的吸引力。
若是抛开汉土之外不论,单说大汉天下之内,恐怕没有比西凉金城等地更好的马场了!
凉州骏马,因而闻名遐迩,后世更是有说法叫:凉州大马,横行天下!
最后,二人敲定,先用府库中的存银,购置一千匹战马试试水。
数量虽不算多,却也要花七千万钱。
在一旁只敢听根本不敢擅自插话的曹安民,吓得夹菜的箸都险些掉到地上!
七千万钱!虽然不是让他们二人自掏腰包但二人连眉头都不眨一下着实让曹安民好生羡慕。
曹安民不进心想,自己若是也有一天能像两位哥哥一样,掌握一句话就能支配几千万钱的生杀大权,那该有多惬意!
敲定此事之后的几天里,楚云和曹昂开始着手购置西凉骏马,曹安民则是得以稍微参与其中,帮些小忙。
另一方面,荆州境内。
襄阳城,州牧府。
夜已深,宵禁时分,城内的大街小巷已一片寂静。
一间布置奢华的寝室之内,一位年过半百却依然精气十足的锦衣老人,正向另一位不过二十几岁的青年作揖行礼。
“景升公不必如此。”
青年率先开口,以爽朗的声音说道。
显然这老者正是荆州之主——荆州牧刘表!
“元直先生,此番还请您能赐教一二!”
刘表一声长叹,不掩饰内心的担忧。
这青年,自然就是被后世称为“进曹营一言不发”的徐庶徐元直了。
“不知景升公碰上什么难题了?”
徐庶明知故问道。
“元直先生,曹操摔二十万大军南下扬言要攻打荆州!
我们前不久刚和江东孙策战过几阵,元气尚未恢复,若是曹操大举来犯,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