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这些人混进来肯定不是为了对付咱们,而是想对付咱们八路军同志,你去把你爹给我叫过来。”
“诶!”
很快,二娃子把他爹叫到村长家之后,村长和张大山两人躲在屋子里,悄悄合计着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只是因为倒饭,万一给弄错了可咋整?村长,我觉得咱还得试探试探。”
老村长赞同地点了点头,“这事儿是得慎重些,这样,大山你再想办法去试探几次,发现情况之后,咱们立刻想办法告诉王团长他们。”
“好!”张大山转身离开,去做准备。
却说那李大柱是当时和王麻子等十几位难民一起逃难到青山村来的,经过村长等人考验过身份之后,也就留在了青山村。
后来,村长和刘大娘沟通过后,刘大娘把家里的一间土屋腾出来给李大柱居住。
因此,刘大娘与李大柱两人接触的也比较多。
这李大柱为人倒也实在,干活不偷懒,所以刘大娘还是比较照顾的。
晚饭的时候,张大山不动声色地找到了刘大娘,也没有告诉刘大娘事情的原委,而是请刘大娘做了一锅用野菜加一些面疙瘩熬制的稠饭,请李大柱吃饭。
平时刘大娘和李大柱住在一个屋檐下。
眼下战乱时期,不讲究那么多。
所以一起搭锅吃饭倒是也很平常的事情。
务农回来的李大柱对此并没有任何的怀疑。
倒是刘大娘有些奇怪,之前做饭的时候,大山非要交代自己故意把饭给做糊了,做的难吃一些。
饭菜端上来之后,闻着飘来的糊味儿,看着泛着焦黑色的野菜稠饭,李大柱的鼻子抽了抽。
刘大娘倒是一点儿也不介意地端起碗就吃了起来,乡下人珍惜粮食,眼下到处在打仗,能有口吃的就算不错了。
平时连吃的都没有的时候,那树皮草根比这难吃了不知道多少倍,照样得闭着眼睛下咽。
张大山自然也在,借口是正好经过,所以留下吃了半碗。
三人围着一张缺了腿,拿石头垫着的老八仙桌,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一边闲聊着天。
“大柱,看你这样子吃的不香啊,怎么,今天大娘做的不好吃?”张大山笑着开了句玩笑。
李大柱连忙摇了摇头,鼻子里哼哼道:“好吃咧!”
说着,端起碗就往嘴巴里扒拉。
张大山大笑道:“大柱,你这样吃稠饭可不对喽,你得拿筷子竖起来,紧贴着碗的边缘,一点一点的给揽起来,再慢慢的吃,这才够意思嘛!”
李大柱傻笑了笑,点了点头,按照张大山所说的,尝试着吃了起来。
李大柱的这碗饭是张大山盛的,满满实实的一碗,分量很足。
吃到后面的小半碗的时候,李大柱的速度明显降了下来。
张大山貌似是吃着自己碗里的饭,却偷偷地拿眼睛斜视着一旁扒拉稠饭的李大柱。
一碗饭见底,张大山拿筷子细致地将碗里的每一丢面,每一根碎掉的野菜,都给扒进嘴里,直到碗里干净的像是被狗舔过似的。
一旁的李大柱也吃完了,把碗放在了桌子上,筷子担在碗上。
只是他那碗里明显还有些面疙瘩和野菜。
张大山将自己狗舔过似的饭碗砰的一声放在桌上,李大柱望见那碗里的情况,似乎愣了一下,又连忙抱起自己吃过的碗底,把里边剩下的野菜、面糊糊扒进嘴巴里。新笔趣阁
入夜。
老村长家,张大山悄悄赶来。
“村长,错不了了,这小子连稠饭都不会吃的,饭不过就是糊了一点,吃的时候皱了好几次眉头。”
“是不是汉奸我不知道,但肯定不是难民,饥饿的滋味儿咱们太了解了,哪怕一粒粮食也不可能舍得去浪费的。”
老村长点了点头,脸色凝重道:“这样,通知咱们民兵小队,先把人控制起来再说,然后交给八路同志,是真是假后面再看就是。”
“先抓了再说,万一是小鬼子混进来的汉奸,那可就坏了事儿。”
“诶!”
另一边,正准备睡下的王麻子,柴房的木窗突然响起了轻轻的敲击声,那声音富有节奏,咚,咚,咚咚——
在万籁俱寂的黑夜里悄悄传开。
正轻闭着眼睛,保持警惕地休息中的王麻子,闻声,麻溜儿地从床上翻身起来,紧接着走到柴房,也就是厨房堆放木柴的灶台处,将耳朵贴在木窗边。
王麻子借住在赵叔家,赵叔住在里屋,王麻子则住在紧贴着厨房的偏房。
两边屋子离得较远,此刻这微小的动静并没有惊动赵叔。
“黑部君……”
窗户外面传来刻意压低的声音,说的赫然是日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