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团长这些日子忽然忙了起来。
潇洒的甩手掌柜是做不成的。
随着日军铁滚大扫荡的惨败落幕,战地观摩团与特工队覆灭。
晋绥军军官在八路军根据地内的交流学习之后,见识过八路军战斗力之强悍。
晋绥军明面上顺其自然地宣布,准备与八路军部队联手抗日。
整个太行根据地区域,中日作战局势悄然间转变着。
日军方面,暂时无力掀起对太行根据地为主的八路军部队的大规模扫荡计划。
双方交锋的主流,演变为局部的小规模作战。
太行、太岳等根据地, 迎来了短暂的稳定发展时期。
独立团的各项经济建设越盘越大,需要操心拿主意的方方面面也越来越多。
政委李文杰一个人忙不过来,孔捷也只能亲自上阵。
……
阳泉方面。
小鬼子三木一郎与皇协军连长钱得开,与独立团的第一次尝试性合作顺利达成。
孔捷通过三木一郎这些日伪军的秘密运输,到手了一批药品。
大手一挥,相当阔气的孔老板为了让鬼子伪军尝到一些甜头,好给自己死心塌地的办事, 此次支付给三木一郎的全是日票, 价格方面还提升了三成。
另外,孔捷本着有中间商周旋更容易办事,且更隐蔽、安全的原则。
给三木一郎和钱得开传递的消息中明确表示:
“对阳泉区域的后续合作,我只认你钱得开和三木一郎,我不管你们身边有多少日伪军军官想和我们八路军合作,我都只会通过你们两个进行。”
消息传过来之后,三木一郎当即拉着钱得开,又跑到酒楼里搓了一顿。
没别的,太感动了。
“三木君,孔团长这个人太有诚意了,他是把阳泉一带的合作生意主权全都交到咱们手上,这里边得有多少利润啊?”
“往后再有太君和皇协军想和独立团合作, 都得经过咱们的手上, 咱们就是坐着抽成,那数钱都能数到手抽筋儿去!”
在酒楼里喝酒的时候,钱得开一脸兴奋地分析道。
三木一郎喝了二两酒,带着几分醉意,拍着钱得开的肩膀, 用满满的日腔汉语道:
“吆西, 老钱,你的说得太有道理了,与独立团合作的这条发财路线的,我们得紧紧的攥在手中,这可是以后咱们大富大贵的保障。”
钱得开重重点点了点头,迟疑了片刻,又问道:
“三木君,话虽如此,可万一上面再派军官过来,掐断了咱们这条生意线呢?”
“八嘎!”
三木一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轻喝道:“谁敢断我财路,统统死啦死啦的干活!”
“嗨!统统死啦死啦的,三木君,就冲您这份魄力,我再敬您一个!”
一场酒局过后,与孔捷做生意尝到了甜头的三木一郎与钱得开,越发的大胆了。
用钱得开对三木一郎的建言说:
“三木君, 在我们中国有句老话, 叫法不责众。”
“要说和八路军做生意这事儿吧, 是危机与机遇并存,咱们虽然能捞到不少好处,可这事儿一旦暴露,咱们通通都得掉脑袋。”
“所以咱们得想办法,这事儿不能就咱们自个儿干啊!”
“那孔团长也说了,不管咱们发展多少人,都只走咱们这条线,咱们得想办法拉更多的人头过来,好从中抽成呢!”
“到时候和八路军走私做生意的军官多了,就算是上级发现,暴露了那么多人,法不责众,总不能把所有的治安军官全给枪毙了吧?”
“冒着一样被枪毙的风险,咱们却能拿着大头,挣得更多,这种事情不干白不干。”
三木一郎听的是连连点头,“吆西,是得这么干!”
“我们的,这段时间先摸摸底,把那些有意向与八路军走私的军官,拉下水!”
“嗨!太君英明!”钱得开深表佩服。
不久之后,消息传到独立团。
王安带着一脸笑容地解释道:“团长,按照您的意思,咱们突击队那边派人,深夜去过钱得开的住宅。”
“一顿威逼加利诱,这钱得开现在对自己作为八路军内应的身份是深信不疑。”
“有这小子从中照应,不怕小鬼子不上当。”
孔捷笑道:“老实说,虽然汉奸可恨,该死,可有的时候吧,还真挺好使!”
“既然王八已经上钩了,那就准备加大力度吧!传消息给钱得开,我们要收购粮食,什么粮食都成,有多少我们要多少,超出市面两成的价格收购。”
“是!”王安应道。
又聊了些细节问题,王安从团部离开之后,和尚跑来汇报道:“报告团长,谢宝庆来了,说是想见见你。”
“谢宝庆?”孔捷有些意外。
这黑云寨土匪头子谢宝庆,在投降了独立团之后,先是带着黑云寨的土匪们在独立团的矿场上做工,后来表现良好,还组建了建设队。
要说独立团根据地的各方面建设,谢宝庆等人还真没少出力。
特别是这谢宝庆,很有意思,似乎特别迷恋建筑学的各方面知识。
孔捷将一些建筑学相关的书籍手册送过去之后,听说谢宝庆是夜以继日的钻研学习。
独立团不少牢固又精巧的建筑,都是出自这谢宝庆的手笔。
说起来,这个土匪头子谢宝庆,算是劳动改造的成功典型了。
后来孔捷也见过谢宝庆,并询问谢宝庆将来怎么打算。
谢宝庆当时那番话语,多么的雄心壮志啊:
“孔团长,鄙人……我已经想好,将为了我国的建筑事业而努力奋斗,打造出一支最善长造桥、修路、盖房的团队!”
“当然,孔团长对我有再造之恩,我也是中国人,虽然不能当八路军上战场杀鬼子,可如果咱们的八路军部队在建筑方面需要我和我的团队。”
“谢某人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当时孔捷是一脸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