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焈 但从始至终,韩烽一直主张避免与国军方面的部队直接碰面。
就算是间接地联合着国军部队覆灭了日军的小股部队,迅速缴获了武器之后,韩烽也会立马下令撤离。
每次是打完就走,我可以帮忙,也可以间接联合作战,但就是不见面。
为此,张民和杜忠成有些不解。
“老韩,来之前你也说过,按照咱们这次的计划,在中条山区域打游击战,若是情况允许的话,咱们也可以与留在山区打游击战的国军部队联合作战。
可你怎么一直对国军部队很忌讳的样子,总是不与他们碰面?”
张民提出了心中的疑惑,当然,尽管不理解,但三支山地连一向是共同进退,张民和杜忠成还是听了韩烽的建议,主动避开与国军方面的接触。
杜忠成对此也不是太了解,同样望着韩烽。
韩烽解释道:“有时候猪一样的队友,会比神一样的对手更可怕。
我们可以与国军的一些游击部队联合作战,但是在这之前,我需要留有时间对他们进行考察。”
“什么意思?”
“我得确定他们是可靠的战友,得保证与他们联合作战之后,不会被他们拖累死。”
韩烽此刻,目光狡黠的像是一条老狼。
狼是不会随意选择伙伴的。
“可具体要怎么考察?”杜忠成问道。
韩烽道:“很简单,远远地观察他们,看他们是如何进行游击作战的,看他们是如何与民众接触的,再看他们到底是怎样的一支队伍。”
“如果这真是一支打鬼子的队伍,我绝不介意与他们联合作战。”
“就怕贸然合作,咱们前面忙着打鬼子,后面还得防着被自己人捅刀子。”
韩烽这一番话语解释下来,张民和杜忠成也表示理解,三人打定主意,先对周边的几支国军的游击部队考察考察再说。
很快,张民和杜忠成就意识到韩烽是何等的具有先见之明了。
没过多久,还处于韩烽几人观察期的一支国军部队,约莫有两个营的兵力,明明是游击作战,竟然主动向日军扫荡过来的一支部队发起了进攻。
接着,派了侦察兵在暗中探查消息的韩烽三人懵了。
好家伙,这哪是游击战啊?
一昧的进攻,失去了伏击的优势也就罢了。
这些原本是打游击战的国军部队,竟是寸土必争,有些阵地明明就没有坚守的价值,却偏偏要大喊什么誓与阵地共存亡。
结果打到后面,部队节节败退,打不赢,又逃不掉。
誓与共阵地共存亡的国军官兵,被日军迅速包围起来之后,原以为都是好汉,接着也有不少竟是纷纷投降。
甚至转头换身狗皮,就成了出卖队友,引导鬼子继续进行扫荡的伪军。
后续战斗越牵扯越大,周围不少国军游击部队听到风声,迅速赶来支援,原本的一场小规模的作战迅速演变为大兵团作战。
战斗一直持续到第二日,原本活动在周边一带的各支国军游击部队,留下来的竟只剩下不到三成。
“蠢,这仗让他们打得太蠢了,日军这次扫荡过来,先头的部队没有多少,明明就是个诱饵,这些国军偏偏要蠢到自己去咬钩,那么大的缝隙,原本随随便便就能突围出去。”
有心救人,却又无能为力的张民忍不住大骂。
杜忠成也很无语,“老韩,现在看来你是对的,这些国军压根儿不懂得什么叫做游击战,看样子他们是把游击战当成正规战了。”
“你鬼点子多,接下来咱们怎么做?”
韩烽也没有想到这些国军打起游击战来这么猛。
自己号称韩疯子,也不敢这么疯的。
这哪是打游击战啊,这分明是自己找死,鬼子扫荡一过来,就跳出来主动进攻,生怕小鬼子不知道你藏在什么地方?
苦笑了一声,韩烽说道:“眼下没法子了,准备救人吧!
当然,前提是保证咱们可以顺利撤离。
至于救下来的国军士兵,看他们自己的意愿,愿意走的咱们放他们走,愿意加入咱们队伍的,那就留下,跟着咱们打游击战。”
“好!”张民和杜忠成应道。
后续按照这个思路进行,韩烽几人倒是也零星的救下一些国军部队,这些被救的国军士兵,有些表示要去找队伍,还有些则是愿意留下加入山地连。
在接下来与这些加入山地连的国军士兵的接触中,韩烽三人才知道这些所谓的国军游击队到底有多离谱。
除了喜欢盲目进攻,总喜欢大兵团作战,寸土必争,又不断溃败之外。
这些家伙没有统一的指挥,各游击队与游击队之间基本上都是独立作战,没什么联系。
另外对待敌后的民众,这些国军游击队可没有八路军那么客气。
游击队饿了,断粮了,见到村子,管他三七二十一,进村就抢,简直像是土匪。
面对民众的怒骂声,国军军官们则是大声斥责:
我们在前线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打鬼子,吃你们点儿粮食怎么了?再啰嗦,小鬼子过来了可没人管你们。
所以,国军游击队,或者说穿着国军制服的游击队,但凡出现,往往都得不到民众的主动支持。
因为这一点,韩烽几人甚至还得专门给加入山地连的一些国军官兵们做思想工作,让他们彻底转变成八路军的角色,正确的认识到游击战该如何进行,要如何处理与民众之间的关系。
时间就这样迅速地流逝。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十六字游击战方针,被韩烽一行运用的淋漓尽致,面对日军一次又一次蓖梳式的来回扫荡,山地连总能巧妙地跳过鬼子的包围圈,在夹缝之中求得生存,不断地袭扰敌人,并一路吸收一些国军游击队残兵,逐渐壮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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