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消息的刘百生一时无语凝噎。
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的感觉相当扎心。
赎金没弄到手不说,还彻底惹怒了日伪军,更是把抢劫日伪银行的屎盆子给扣稳了。
一想到这里,刘百生就不知道,到底是该骂谢宝庆,还是该骂自己的愚蠢了。
不管怎样,对于小梁山的土匪们来说,大龙山是待不下去了。
小鬼子既然把屎盆子彻底扣在了小梁山身上,接下来恐怕会荡平小梁山,留下来也只有死路一条。
对这一点想得很透彻的刘百生,次日一大早便下达命令,带着寨子里最后剩下的三十多号土匪,拿了寨子里的细软,带上枪支弹药,离开了大龙山。
带着队伍离开大龙山之后,刘百生是越想越生气。
当然,这家伙倒是讲义气,没有把罪责怪在谢宝庆头上,毕竟都是土匪。
这次用假的徐轻年换鬼子赎金的事情,也是他们小梁山自己定下的。
咬碎了钢牙,也得自己往肚子里吞。
刘百生恼火的是小鬼子。
谭县银行被抢这事儿,从一开始,小鬼子就把屎盆子往小梁山身上扣。
为此,刘百生甚至专门派土匪到县城里和鬼子、伪军解释,结果派出去的土匪,直接被鬼子给打死了。
再到眼前,小梁山主动拿徐轻年说事,找鬼子换赎金。
这下子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大哥,狗日的小鬼子杀了咱们那么多弟兄,还逼得咱们不得不离开大龙山,这仇难道就这么算了?”
剩下的几个当家开口,眸子里喷吐着怒火。
这些土匪们虽然杀人越祸货,自家兄弟倒是颇讲义气,死了那么多人,就这么灰头土脸地逃了,总觉得丢人。
有土匪无奈道:“小鬼子可不是好惹的,咱们眼下就剩下这三十多号弟兄了,能怎么办?”
一阵愤怒的谩骂之后,目光汇聚到了大当家刘百生的身上。
刘百生想了想,说道:“兄弟们,大家说的对,这小鬼子自从谭县银行被抢,就把屎盆子扣到咱们头上,要这事儿真是咱们干的也就算了,可咱们明明啥都没做,偏偏就要冤枉咱们,他凭什么?”
“既然这样,他小鬼子就别怪咱们小梁山报复,他们不是说抢银行的事儿是咱们干的吗?那咱们就干几回给他们瞧瞧。”
身后的喽啰们都愣住了。
“大哥,咱也要抢日伪银行?”
刘百生道:“有啥不行的?同样都是土匪,他们黑云寨就能抢到鬼子伪军的银行,咱们为什么不能?”
“再说,眼下咱们连大龙山的地盘都丢了,再不抢点儿钱,抢点儿物资,冬天一到,咱们全都得饿死、冻死在山上。”
“当然,我可不傻,阳泉、谭县、平安县这些鬼子把守严密的县城,咱们暂时不动,就从周边偏远一些的县城动手,比如河源县城、边定镇这些地方。”
“咱们也不一定非要抢银行,那县城、镇子里的各大商铺、集市,就和以前打秋风一样,见什么咱们抢什么,离城门口也稍微近一些,抢完之后直接冲出去,鬼子伪军也来不及反应。”
“另外这笔买卖咱们自己干,恐怕不太保险,这样,把咱们认识的土匪寨子都通知一遍,告诉这些同行们,就说眼前发财的机会来了,要干大家一起干。”
“到时候闹大了,大家都有空子钻,谁都能捞点儿好处。”
刘百生说到这里,是越说越兴奋,越说越激动,真有点智多星吴秀才附身的意思。